他和柳氏極限拉扯了好幾輪，這兩人仍暫時居住在西廂房中，平日裏也不讓她們幹什麼，只要安生待着便好了。
可如果連這點也做不到……
那也就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而且，沒有主人允許，下人可以擅自進書房嗎？
還是說，這個家裏，連下人都不把大少爺放在眼裏，當成主子看待？
寧霄面色不由自主得沉了下來。
他將手中的東西分門別類放好，脆藕醃上，茄子悶上，擡腳便進了書房。
平時都是書錦待在這裏，他總共也沒進來過幾次。
寧霄略略環顧了一下四周，沒見到有什麼不同之處，想了想，便退了出去。
正巧書錦歸來：“你進書房做什麼？番茄炒蛋？”
“啊。”寧霄往裏一指，“你進去找找，裏面又驚喜。”
書錦：“…………”
他還記得上次寧霄這麼和他說之後，自己在後花園的假山旁聽到了什麼辣耳朵的東西。
他猶疑道：“誰在我的書房裏……那個什麼了？”
他到底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那些直白的詞彙。
“不是不是，沒人在你的書房裏亂搞。”寧霄趕緊擺手，“你進去找找唄，角落夾層都別放過，看看和之前的有沒有哪裏不同。”
書錦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寧霄便回到小廚房，將悶好的茄子下鍋再炒一炒，加上些佐料。又從食材中挑了個雞蛋出來，用筷子打均勻。
“你廚藝不錯啊。”書錦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寧霄將手裏的鍋顛了顛，沒回頭：“那當然，我可是十項全能的六邊形戰士。”
書錦雖聽不懂，卻也是識數的：“爲什麼十項全能，只有六邊？”
“嗯。”書錦晃了晃兩指間夾着的薄薄幾張紙，“這算是什麼驚喜？你放的？”
“我也不知道，畢竟進過書房的又不止我一個。
“不是你放的？”
寧霄爲他揭曉謎底：“我回來的時候見一個婢女狗狗祟祟，好像是柳氏送來的那個叫翠姑的，估計她是去動了什麼東西。”
書錦清冷的眉眼裏滿是不屑：“她也就會搞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先喫飯吧。”寧霄端着盤子往外走，“喫飽了纔有力氣打臉。”
書錦將那幾頁紙隨身揣好，跟着寧霄往外走：“何爲打臉？”
寧霄想了想，解釋道：“就是柳氏在你面前囂張跋扈，你輕描淡寫得用事實證明，她其實一文不值。而且她看不慣你卻又幹不掉你。”
書錦想了想，點頭道：“那確實很爽，詞也很貼切。”
“那當然啦。”寧霄將兩盤炒菜擺好，又將脆藕撈出，鹽水鴨倒在盤子裏，擺好兩碗飯。
“開喫！”
書錦嚐了一口，藕節又脆又嫩，茄子很入味，番茄炒蛋酸酸甜甜，十分下飯。
寧霄給他夾了一筷子雞蛋：“多喫點蛋白質，補一補身體。”
書錦輕輕咬了咬筷子尖：“你爲何會做飯？”
他反正不會，大多是在外面隨便買些什麼喫。
“一個人在外面漂泊久了，沒什麼時間，隨便弄一點速戰速決的。”寧霄笑道，彷彿曾經那些艱苦歲月不是自己的，“也就是家常菜，上不了多大臺面。”
“你不要這樣說。”書錦清冷豔麗的眉眼擡起來，認真瞅着他，“我覺得已經很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