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什麼賬本上撕下來的吧？”寧霄翻來翻去得看了幾遍。
“誰知道呢？”書錦眼底神色很冷，“明天應該就知道是什麼賬本了。”
寧霄停下手中的動作，玩味一笑：“你已經有想法了啊。”
“那咱們就看看，這位夫人明日的做法，和咱們是不是不謀而合。”
寧霄第二天在柳氏遞來府中庫房賬本時微微低下頭，遮住眼底瞭然的神色。
“寧公子啊，書家這幾年，往來送禮者甚多，庫房中有些新添置的，有些轉手送了的，也沒能及時記錄一下。”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反正我也老了，還是要麻煩寧公子，替我這老婆子掌掌眼，規整規整。”
寧霄說了聲“是”。
“反正寧公子白日裏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再…………”柳氏還想再讓他多幹點活兒，話音未落便被寧霄給打斷了。
“不行啊夫人。”寧霄義正言辭，“我白日裏要陪書錦去巡視鋪子，怎麼能說是閒着呢。”
“阿錦他都多大的人了，還要人陪。”柳氏趁機挑撥，“也就是你慣着他，要我說啊…………”
“哪裏是他要人陪，分明是我害怕一個人，一定要同他在一處。”寧霄再次打斷了柳氏的話，將賬本往懷裏一揣，“夫人，告辭。”
柳氏看着這男人走出步履輕鬆得走出屋子，暗暗咬牙。
一旁的老嬤嬤低聲道：“大少爺和這大少奶奶看着關係融洽和睦，怕是不好挑撥對付。”
“這世上男人，要麼爲了錢，要麼爲了色，總有把持不住的時候。”柳氏自信一笑，“我就不信了，還拆不散他們倆了？”
“喲，書小錦等我呢啊？”寧霄衝書錦一挑眉，意思是“果然如此”。
書錦一顆心落回實處，輕哼一聲：“誰等你了？”
腳下卻將原本放慢的步伐變回了原來的速度。
寧霄也不拆穿他，溫和得笑笑：“沒等沒等，是我自己碰巧撞上的。”
書錦明顯被取悅了，臉上沒忍住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你若是沒空，我自己一個人去店裏也是一樣的。”
“沒關係啊，我陪你去，順便看看這賬目又有什麼不同，若是有不懂的，還可以順便問問你。”
“你不睡覺了？”
“白天把事兒幹完，晚上才能早點睡。”寧霄煞有介事，“效率纔是第一位，磨洋工不可取，熬夜會死人。”
書錦：“…………”
他一擡下巴，傲嬌道：“我可是很忙的，不一定會有空教你。”
“那沒關係呀，我等你有空再問你好了。”寧霄衝他笑一笑，“放心，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會，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到了下午，寧霄基本將條目理清楚了。和之前柳氏刻意刁難、亂七八糟的賬本不同，這本一看就是認真記的，其中錯誤很少，大部分記載得也很詳細。
寧霄伸了個懶腰：“我待會兒再回家中庫房覈對一遍，但我估計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既然不是內部的財務因素，那必然是外部因素了。”
“比如說……”他的目光落到書錦手上，大美人正拿着昨日從書房中找出來的那兩張紙，眼神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