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錦剛回到屋裏，寧霄頭也不回得對他說道：“庫房中與賬本上的東西都能對的上，她沒有在這裏做手腳。”
“嗯，以她的腦子，若是能同時挖兩個以上的坑，也不至於如此敵對我這個書家嫡長子。”
書錦點點頭，並沒有多少意外，只撿着自己想知道的問寧霄：“今天晚上喫什麼？”
“紅棗銀耳羹，番茄燉牛腩，萵筍炒肉絲。”寧霄一一擺開，“牛腩那個是買的，其他是我做的。”
書錦不開心道：“爲什麼比平時少了一個？”
“可是比平時肉多呀，小祖宗。”寧霄捏着他肩膀讓他坐下，給他布好碗筷，“你多喫點，補補身子，飯後記得吃藥，早點休息。”
書錦扒拉了一口飯，問男人：“真的不用我管了？”
“你還管啥？我都處理完了。”寧霄給他夾了一筷子菜，“你就啥也別想，養好身體，等我明天讓柳氏打臉給你出氣。”
書錦微微抿脣，安靜喫菜，微微彎起的眼角里有零星的笑意。
寧霄正說着話呢，面色突然一變：“誰在外面？”
書錦還微微有些燒着，耳不聰目不明的，什麼也沒聽到，便看着寧霄站起身來，走到一扇偏僻的小窗邊，彎下腰去。
有一個紙條團成團，被人從窗戶一角扔進來，滾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寧霄撿起紙團，並未拆開，而是拿回來遞給書錦。
書錦輕輕擰着眉，將紙條展開來，上面娟秀小巧的字寫着：“賬本有詐，小心夫人”八個字。
他看完將紙條遞給寧霄，寧霄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起來：“這夫人看着喜歡宅鬥，手下的人也並不忠心啊。”
他衝着寧霄微微挑眉：“此人可信？”
“兩個可能性。”寧霄伸出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頭在書錦面前晃了晃，“要麼，大少爺你這些年深得人心，傭人們明面上不敢多嘴，實際還是偏向你的。”
“要麼，這一個知道翠姑被柳氏派來藏栽贓之物，感到自己不受重用，於是臨陣倒戈，想要在大少爺你面前立一個功。”
“就當是賭了，押對了，大少爺待有功之人，必定不薄。”
“你很懂啊，寧霄。”書錦不知爲何心裏有一點不舒服，他不鹹不淡地問，“那你押我，也是這麼想的唄。”
“哪裏。”寧霄已經知道這隻貓咪一旦開始陰陽怪氣了，就得順着毛摸，“我幫你又不是因爲這個。就是，就是……”
看你可憐，替你可惜，便情不自禁得想幫你護你。
書錦和寧霄對視，似乎讀懂了他話裏的未盡之意。
他輕輕“哼”了一聲，意思是“誰要你可憐”，耳朵尖尖卻不爭氣得紅了起來。
兩個人喫完飯，寧霄盯着書錦吃了藥，又讓柚兒刷了碗盤，兩個人各自回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寧霄將賬本往懷裏一揣，溜溜噠噠就要往柳氏那邊走，正房中卻突然走出來一個穿戴整齊的大美人。
“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書錦攏了攏衣裳，微微擡了擡下巴：“我去看你怎麼讓柳氏打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