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難得的強硬了一回，說什麼也駁回了幾人的請求。
蔡瑁這就對太子動了歪心思，這已經不是劉琮能夠容忍的了。沒收拾他不過是因爲沒什麼理由，加之蔡太后和蔡葭的面子罷了。
再說劉耀，小小年紀攛掇兄長。劉琮也只能往壞處想，王族的孩子早熟，這樣的嫡庶之爭，必須儘早扼殺。
劉琮不確定那是劉耀的無心之言還是故意的，但他懲處了，那就是在給文武百官和所有人釋放一個信號，太子就是太子，他這個王都要死保和扶持的太子！
還有劉獻，張口閉口就是殺人，小小年紀就這麼大的戾氣，這還了得？
這些個崽子，讓劉琮第一次感到，做君王不僅要處理好對外對內的國事，還要處理好家裏的家事！
馬蹄輕快地踩在青石板上，隨着轉動的車輪很快便帶着車隊出了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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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父王這是對我失望了嗎？”
馬車上，劉昌有些擔憂地向着徐庶問道。
徐庶呵呵一笑道，“太子莫要多慮，王上這麼做，實則是爲了保護你。你是太子，出了這檔子事，呆在襄陽容易惹人非議。”
“等過些日子，風聲下去些，王上自然就會召你回來了的。”
“哦。”劉昌點了點頭，“那父王爲什麼要讓四弟和六弟也去呢？”
徐庶眯着眼睛道，“這也是在保護他們。”
蔡瑁動了歪心思，劉琮讓劉耀南下，好好地看看朝堂上除了蔡瑁，還有誰想利用自己的兒子。也順便讓錦衣衛好好查查，劉耀和蔡瑁往常接觸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談論針對太子的計劃。
“停車！停車！”
外頭的護衛突然大喊起來，劉昌和徐庶對視一眼，徐庶摁住想要探頭的劉昌，撩開車簾問道，“怎麼回事？”
隨行護駕的錦衣衛拱手道，“啓稟太子，徐尚書，六王子和四王子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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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蒙這次南下，因爲劉循和白狼夷交戰的緣故推遲了些時日。但在這段時間裏，呂蒙和張正等將，在南中地區進行了募兵。
楚軍再次補回了五萬餘人的編制，哀牢全國各族加起來不過十五萬左右的人口，面對光是軍隊就是自己三分之一數量的楚軍。
皮閣勸榮果斷地殺了自己心愛的兒子，派人把首級送到了楚營，期待着楚軍能夠退兵。
“退兵？”呂蒙冷笑着開口道，“哀牢對本將的不敬無所謂，但你們的少族長爸佑阿茹，居然敢對我大楚不敬，這是在挑釁我大楚上國的威嚴，這是在侮辱我王的王威！”
“砰！”
呂蒙一拳砸在桌案上，把跪在地上的使者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如此蔑視上國！真當我大楚的百萬雄獅是擺設嗎？啊？”
“呵呵。”呂蒙笑呵呵地起身走到使者身邊，一手拍在其肩膀上，“深呼吸，莫要如此害怕，對，吸氣，呼氣。”
使者被呂蒙這麼一安撫，倒是緩和了許多，“將軍，那都是爸佑阿茹那個混賬自作主張的，我們哀牢全族，都願意侍奉上國，我們對上國的尊敬之心，日月可鑑啊將軍。”
呂蒙舔了舔嘴脣道，“日月可鑑？本將知道你的誠意，可我們大王不知道啊。實話告訴你，本將的這五萬餘人，只是先頭部隊罷了，大王已經派了中書令龐統，統領三十萬大軍南下了，爲的就是滅了你哀牢的族！”
“咚，咚，咚！”
使者嚇得又跪下磕頭了，“將軍明鑑啊，此事不怪我們啊，罪魁禍首爸佑阿茹已經被我們殺了，求將軍上書楚王，陳情利害，求上王饒過我們吧。”
呂蒙裝作爲難的開口道，“不是我不幫你啊，你說說，大王發兵三十萬，不拿點好處，他能退兵嗎？”
使者聽出了呂蒙話裏的意思，小心地開口詢問道，“將軍的意思是？”
呂蒙繼續道，“這樣，你回去告訴你們族長，把你們哀牢的人全都召集起來，本將要在哀牢全族面前，傳示你們少族長，這個惹怒上國罪魁禍首的首級。”
“屆時，我再上書我王，就說你們真心悔改，此前發生的一切，皆是爸佑阿茹的個人行爲。我王以仁愛治國家，勢必不會爲難你們的。”
說完，呂蒙輕輕地又拍了兩下使者的肩膀，使者皺眉道，“將軍，這恐怕不行，爲了部族存亡，我們已經殺了自己的少族長。您這麼做，簡直就是再羞辱我們。”
“到時候，若是有人不堪受辱奮起反抗，我們族長也制約不住，於上國也不利啊。”
呂蒙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哀牢使者，“不堪受辱？本將爲你們考慮，你跟本將談羞辱？那你回去吧，回去告訴你們族長，準備迎接本將的兵鋒，準備承受大楚的怒火吧！”
“來人！送客！”
“將軍！將軍！”被兩個士卒往外駕的使者不斷地呼喊着，“將軍！此事小人無法做主，容小人回去稟告我們族長！”
呂蒙揮了揮手，兩個士卒放下了使者，“這就對了嘛，我們漢人有句話，識時務者爲俊傑，能保住你們的部族，這點屈辱又算的了什麼呢？是不是？”
哀牢的使者走了，留下了他們少族長的首級，自己回去向哀牢族長皮閣勸榮稟告呂蒙的要求了。
在大勢面前，在強大的楚國面前，哀牢族長爲了自己的部族，能把自己的兒子殺了自己很不錯了，這一點，頗有越王勾踐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