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坐回去呵呵一笑道，“本將就沒想着他們能乖乖地投降。王上要的是奴隸，是數不清的勞動力。”
“哀牢族長能把自己的兒子殺了，這是本將沒有料到的，這還弄得咱們大楚理虧了。因此，本將只能繼續過分地挑動哀牢人的神經和底線。”
張正疑惑道，“那他們要是答應了，將軍難道真的打算放過哀牢族？”
南方各族，哀牢和楚國的關係最差，呂蒙先拿哀牢開刀，因爲當初爸佑阿茹的張狂，倒是出師有名。除了哀牢。張正想不通還能打誰，打了之後，人家會聯合其他人一起抵制楚國的。
呂蒙撇了撇嘴說道，“當年，燕太子派荊軻刺殺秦王，燕王也殺了自己的兒子，把太子丹的首級送給了始皇帝，始皇帝放棄攻打燕國了嗎？”
說着，呂蒙正色道，“讓大軍準備，若是哀牢族長真的能忍下這份屈辱，本將就認了，哪怕落個罵名本將也要爲王上滅了哀牢！”
“若是他們反抗，那本將也就不必顧及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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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蒙想幹什麼？他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放過哀牢，哀牢族長要是真的服軟了。呂蒙就趁着傳示哀牢少族長首級的時候，先殺了哀牢族長皮閣勸榮。
擒賊先擒王，到時候，整個哀牢族羣龍無首，勢必要被楚軍懾服。唯一的弊處就是，呂蒙肯定會留下罵名罷了。
若是哀牢族長不堪受辱，奮起反抗，那可以操作的機會就很多了。哀牢族全族都肯跟楚軍拼命？面對大軍壓境的楚軍，想拼命的，只有那少部分人。
人心都不齊，他們那什麼跟楚軍較量？
“欺人太甚！”
哀牢的服飾有着自己民族的特色，也吸取了漢人的部分元素。
身爲族長的皮閣勸榮，身上穿着的衣服除了絲綢，甚至可以見到金玉裝飾在全身各處。
氣憤的皮閣勸榮臉都紅了，因爲呼吸急促，兩個耳朵上的銀製大耳環都劇烈地晃動着。
“我把自己最愛的兒子都殺了，他們還要把我兒子的首級給族人看。楚人莫非真的認爲，哀牢是他們可以隨意欺壓，肆意妄爲地踐踏的部族嗎？”
說着，皮閣勸榮站起身來，“立刻整軍備戰，把族裏所有的青壯都集結起來，我們和楚人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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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屋子裏，有人站出來了，“舉族青壯不過六萬人，你想要哀牢滅族嗎？”
“漢人的裝備和戰鬥力，哪一點咱們能比得上？你確信你一定能打敗楚軍？好，即便你能打敗呂蒙，他們那個中書令龐統，帶了三十萬大軍來，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皮閣勸榮的臉色越發陰沉了，因爲屋子裏的所有人，幾乎都看向了他。
從他們乞求的神色看，這些人並不想跟楚軍決一死戰。死的是族長的兒子，又不是自己人，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當初不是爸佑阿茹挑釁楚國，楚人能有機會和理由對哀牢動兵嗎？
種花家在被倭國侵略的年代，出現了許多的二狗子漢奸，在面臨不可抵抗的勢力的時候，人們本能的分爲了兩部分。
種花家都是如此，哀牢族就更不用說了，願意跟皮閣勸榮同楚軍開戰的，幾乎沒有。
人性都是自私的，面對這樣的局勢，看着和自己唱反調的衆人，看着滿屋子沒有一個人支持自己，皮閣勸榮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你再去一趟楚營，告訴呂蒙，我同意讓他在部族面前，傳示我兒子的首級。同意向上國臣服，請上國饒恕哀牢。”
“族長英明！”
這是沒辦法的事，哀牢周邊還有許多部族，和楚人交戰之後，青壯死傷殆盡的哀牢族，不用等到楚國再派兵前來。
別的部族，都會趁着哀牢虛弱的時候，上來把哀牢生吞活剝了的！
這些年，哀牢可沒少欺壓周邊的小部族，哀牢不能虛弱，虛弱了的哀牢，真的會滅族的！
“同意了？皮閣勸榮居然同意了？”張正不可置信地盯着去而復返的使者。
坐在上首的呂蒙苦笑着，這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這個使者，不僅是代表了哀牢族長，而是代表了整個哀牢族。
當他回去的那一刻，呂蒙就知道，哀牢族不會再反抗楚軍了。
使者向着呂蒙叩拜道，“上將軍，我們族長說了，願意向上國臣服，請上國寬恕哀牢的不敬。”
呂蒙揮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等明天，你回去告訴你們族長，後日未時，本將帶軍去你們族中，讓你們族長做好準備。”
“多謝上將軍，小人就不休息了，小人急着回去告訴我們族長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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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的便。”
使者走後，張正擔憂地開口道，“將軍，這…會不會是哀牢的陰謀？萬一他們設下埋伏，咱們還是小心點吧。”
呂蒙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擔憂，但很大的概率，這只是對方服軟罷了。兒子已經死了，這無法挽回，對於哀牢族長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部族。”
“南下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南方太多的山地和高大密林，我軍若是不能一戰滅了哀牢，讓他們往森林裏一跑，那就太麻煩了。”
張正嘆了口氣道，“這裏的氣候太過於潮溼了，蚊蟲蛇鼠幾乎隨處可見，要不是咱們做好了準備，恐怕進軍途中就得損失不少人了。”
“若是果真如將軍所言，哀牢滅族已經是註定的了，只是可惜了將軍，可惜…您的名聲要毀於一旦了。”
呂蒙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爲王上，爲大楚，本將的名聲不算什麼。說句不好聽的，當王上下詔清剿各族爲我大楚奴隸的時候，別說本將了，王上都已經不要名聲了。”
“想想吧，後世的史書上，王上有再大的功績，都抹不去他奴役各族的這個污點。”
張正認同地點了點頭，“這事沒辦法的，王上說了，楚國想要強大，就必須用楚劍爲楚犁奪取更多的土地。”
“奴隸也一樣，多一個奴隸，我大楚就能少一個勞役，爲了大楚的昌盛，王上他不在乎這點名聲的！”
呂蒙苦笑道，“是啊，王上他不在意名聲的，他只要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