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寫的內容,毋庸置疑跟田揚說的差不多,都是夏依如何出謀劃策暴露夏梔的行蹤,甚至也提到了繡衣坊的設計圖跟布匹製作。
衆人聽完,頓時覺得這夏依不是一般的可惡,不管怎麼說夏家也將她養這麼大,她竟然恩將仇報如此迫害夏家嫡女。
夏老夫人聽完,又想到孫女剛剛回來被算計的事情,孫女的一生都被這兩個狠心的母女給毀了,現在竟然還不放過。
心中怒起:“混賬白眼狼,虧夏家這麼多年對你悉心栽培,你就是如此回報的?”
夏依知道這次自己逃不掉了,如果夏老夫人將自己初族,那麼自己更沒有身份跟資格進入平西伯府了。
事到如今,她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嫁入平西伯府,她懷孕的事情已經鬧的人盡皆知,怎麼可能還有別的人家要她?
所以她絕對不能出了夏家,沒有夏家的虛名她的身份根本無法做雲家正妻。
想到這裏,她立刻跪在夏老夫人面前哭道:“祖母,孫女也是一時鬼迷心竅,還請祖母原諒嗚嗚嗚……”
夏老夫人此刻正怒不可遏,怎麼可能因爲夏依裝出來的幾滴眼淚而心軟。
她冷然怒斥,立刻身上散發着當家老夫人的嚴厲:“你一次兩次的犯錯我夏家如果能容你?你本也不是我夏家之人,遺傳誰的壞種跟我們夏家也沒有關係,從現在開始你不在是我夏家人。”
“不,不要嗚嗚嗚……”夏依摟住夏老夫人的小腿求饒,可夏老夫人一想到自己親親的孫女三番五次被這個女人害就氣的要命。
“滾開,我夏家絕對不養你這種包藏禍心之人。”
夏依立刻看向夏雲跟夏晴,這兩兄弟此刻正用憤怒異樣的目光盯着她。
夏雲今年八歲了,善惡是非現在分辨的很清楚。
先是母親害哥哥,現在又是依姐害大姐姐,此刻他眼睛裏都帶着憤怒與憎恨。
夏依不管夏雲的心中所想,她此刻只想拼命的抓住可以救他的一切。
她哭道:“雲弟弟,你也不想姐姐離開的對不對。”
夏梔挑了挑眉,然後看向夏雲,此刻也正好看看夏雲這孩子的是非觀,也可奠定自己以後對他的態度。
夏依認爲夏雲肯定會幫助自己,只要弟弟答應,以夏老太太疼愛孫子的尿性一定會選擇妥協原諒。
她是這樣認爲的,誰知夏雲說的話,讓她從腳底開始發涼。
“爲什麼要害大姐姐?你爲什麼那麼惡毒?以後你再不是我姐姐了,我不要你這種滿心毒計的姐姐。”
夏依臉色一白,還沒有反應過來,夏老夫人就當場宣佈:“我們夏家乃是仁義之家,從來不會去做傷天害理之事,夏依並非我夏家血脈,如今她母親已經離開夏家,夏依又做出這惡毒之事我夏家再容不得她。”
夏依聽完整個人都暈倒下來,這次是真真的暈倒。
衆人對着夏依紛紛指點,這就是報應,做了壞事就應該承擔後果。
人羣中甚至有人將雲家也罵上了,明明跟人家夏大姑娘有婚約,偏要跟夏依勾搭在一起。
接着,大理寺卿又開始審理盜竊案。
那幾個盜匪一進來就開始哭訴,說什麼自己被騙了,那些牌位的金子全是假的。
夏梔挑眉看向族長,只見夏族長臉色極爲難看。
喬敏鈺嘴角勾起看向夏梔,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夏梔這小女人安排的吧?
偷盜祠堂牌位之事她都能想的出來,還真不是一般人。
經過一番審查後,夏族長貪污夏家祠堂銀兩之事瞬間水落石出。
衆夏家族人一個個敢怒不敢言,此刻一個個都將目光看向夏梔。
這時大理寺卿說道:“族中貪污可有兩個解決方案,官辦和族辦,不知你們選擇哪一個?”
夏族長慌亂的看着夏梔,如果官辦那他們家一切都完了,就連後代都完了。
夏族長夫人趕緊求道:“老嫂子,看在我們多年相處不錯的份上,您可要救救我們。”
夏老夫人心裏有氣,這夏族長一家串通外人來陷害他的寶貝孫女,合着他的心思就應該讓他們一家被繩之以法。
可現在根本不是她當家,作爲祖母的夏老夫人,處處都要將孫女夏梔給擡起來。
她開口道:“你們求我沒用,夏家既然由我孫女當家,那應當如何決斷全憑我孫女說的算。”
這下,夏族長一家都沒有指望了,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他們可以肯定夏梔並非那等好說話的人。
只見夏族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顧着面子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喬敏鈺一副沒事人一樣,往夏梔的身邊一站,說道:“這件事可不敢處理。”
的確,一般人覺得這件事處理起來不麻煩,要麼報官要麼族中決定。
可報官,可重懲罰也能解氣,但是族中人可都是沾親帶故的,現在族人在氣頭上不說什麼,可保不準哪天想起這門親戚就會責怪自己。
如果讓族中處理,以後利益不均,族人同樣會責怪自己當初爲何不直接讓官處理。
自古以來清官難斷家務事,尤其是這種沾親帶故的最難處理。
她個人可以斷了夏家宗族這門親戚,可祖母父親他們不能。
夏梔看了一眼喬敏鈺,看看他那一副要看好戲的表情,簡直欠揍。
瞬息之間,夏梔已經想出了應對的辦法。
她走到公堂門口,看着圍在公堂外的夏家族人說道:“盛京夏家贈予族中祠堂的銀兩就是屬於大家的,既然如此那夏族長貪污的就是大家的銀兩,讓我看就應當由大家來決定。”
如此一說,夏家族人都愣了愣。
竟然讓他們決定,那應該怎麼辦?
大家都是土裏刨食的,真遇到這種問題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夏梔看向夏家族人,眼神裏明顯的認真。
夏家族中幾位族老相互看了一眼,最後決定聚在一起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