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還在那裏自責,一個個哭的不能自己,彷彿自己就是天大的罪人一般。
四叔夏錦玉氣的大喊:“你們說的好聽認罰,怎麼罰?那麼大的損失就算把你們都賣了也賠不起。”
夏二叔也臉色難看道:“別說是你們,就算把我們伯府賠進去也不夠啊!”
眼看幾位堂叔被說的耷拉着腦袋,幾個爺爺也紛紛對着兒孫拳打腳踢,場面一度混亂。
夏梔卻在哪裏悠哉悠哉的喝茶,絲毫沒有被這場面影響到心情。
夏老夫人見大孫女絲毫不着急的樣子,心裏也安然了幾分。
她問:“你難道有解決的辦法?”
夏梔搖頭:“沒有。”
這話一出,夏老夫人又急了:“那你怎麼跟沒事人一樣,我們手裏那麼多的訂單,那麼多的……”
不等夏老夫人說完,夏梔就道:“燒了又不是我們賠,祖母您不必擔心。”
“不是我們賠?”夏老夫人不可思議:“那應當誰來賠?”
“自然是防火者賠。”
夏錦玉第一反應:“縱火者抓到了?”
夏梔道:“你們問我?我哪裏知道?”
衆人:“……”
不過夏梔嘴角勾起道:“不怕有人做壞事,就怕他們按兵不動。”
“梔兒你什麼意思?”
夏梔沒說話,只道:“幾位堂叔伯哪裏來回哪去,現在安撫訂購衣服的客人最重要。”
說完,她讓人將自己設計的一款手提包拿了出來。
說道:“這次的縱火世間對各位客人引來了麻煩,不過只要願意等的客人都可以免費獲得這款手提包,不願意等的那我們夏家全額退款。”
說完,就讓幾個堂叔伯帶着銀子前去處理各地分店的事。
胡老大,這次親自帶隊,互送他們跟銀子離開。
吳氏看着庫房那一箱箱的銀子被擡走,只覺得心臟被掐住了一般。
“哎呦,可心疼死我了。”
夏梔看着吳氏那與二爺爺一樣的表情,頓時笑了:“二嬸,有句話叫做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而且再來就是雙倍。”
她這話頓時讓吳氏有些激動:“你說真的?”
夏梔衝着吳氏笑笑:“您只要管理好織布作坊,其餘的事由我來解決。”
吳氏立刻掉頭:“梔兒放心,有二嬸在,誰也別想在我們織布作坊搗亂。”
夏梔點頭道:“織布作坊纔是繡衣坊的根本。”
“我懂。”
與此同時,外縣城的一個小村子。
夏錦榮,跟長嫡公主就躲在別人家的屋檐下躲雨。
自從謙兒丟了,夏錦榮就千里迢迢出來尋子。
長嫡公主爲了陪着夏錦榮,根本不讓府裏的下人跟着,自己隨着夏錦榮就出來了。
只見長嫡公主此刻身體微微發抖,整個人都顯得比較憔悴。
夏錦榮皺眉,看着她道:“你,你怎麼了?”
長嫡公主渾身難受,還是柔和的笑道:“我沒事。”
夏錦榮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直男,眉眼高低這塊還是不缺的。
他道:“你臉這麼紅,不會是發燒了吧?”
誰知道長嫡公主卻一笑,直接抓着夏錦榮的手往自己的額頭上觸摸。
夏錦榮想要用力抽回,可是感覺到長嫡公主的額頭很重時,立刻就重視起來。
“你額頭好燙。”
長嫡公主笑着:“我沒事,先找到謙兒最要緊。”
這一會,夏錦榮的內心是觸動的,長嫡公主此刻拖着病體也要讓自己先找兒子,可見她人多好。
人家如此良善,可他不能沒有良心。
這會,長嫡公主已經虛弱的要搖搖欲墜,可雨太大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
就在夏錦榮心焦之時,看到了路邊房子邊上停着一輛帶着捧着的手推車。
他心思一動,就對長嫡公主道:“你在這裏等會。”
然後長嫡公主就看着他快步跑到對面轉角的一戶人家,冒着大雨拍這家的門。
過了好大一會,門內纔有人打着傘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
“大雨的天,敲什麼門?”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個臉色不好看的老漢皺眉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男人。
夏錦榮趕緊指着那帶着棚子的手推車問:“這可是你家的?”
“是,你有事?”
“我買下來行麼?”說完,夏錦榮就拿出一定五兩銀子。
那老頭一看,臉上的不高興瞬間消失,現在換上的是明顯的樂意。
“成成,你推走吧!”說完忙接過銀子,生怕面前這傻缺後悔似的。
這篷車頂多一兩多銀,現在淨掙三兩多他肯定生怕夏錦榮後悔。
夏錦榮趕緊推着那篷車就走了,老漢好奇這長的挺好看的男人要那拉草料的篷車做什麼?於是就站在那裏看了一會。
接着就看到夏錦榮將一個女人扶到車上,然後見他冒雨推着車就走。
老漢心想,這男人倒是個好男人,對媳婦好就是好。
等夏錦榮推着車路過門口時,老漢多嘴問道:“你們是外地人吧。”
夏錦榮本不想理會,可想想還是點頭道:“是。”
老漢看了一眼篷車裏面有些萎靡不振的女人,一眼看出這應該是病了。
於是道:“帶你媳婦去鎮上看病可還遠着嘞,我們村裏有個赤腳大夫也能看個頭疼腦熱的。”
夏錦榮一聽,立刻道:“不知在哪?”
“那赤腳大夫住在山腳邊,路不好走離村不近,我帶你們過去。”
“那勞煩大伯了。”
“沒事沒事,我這不還掙了你不少銀子不是。”那老漢嘿嘿笑着,然後打着傘就往外走。
夏錦榮推着篷車冒着雨跟在後面,到了山那邊的路,道路確實不好走。
這地上有不少石頭,走路都費勁更別提推車了。
長嫡公主難受的看着夏錦榮,說道:“榮郎,讓我自己走。”
夏錦榮不贊同道:“不行,我能推。”
長嫡公主雖然此刻很難受,可內心的粉紅泡泡直往外冒。
看看,這就是她看上的榮郎,又俊又男人,而且還年輕,這天底下就沒有男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