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看了那被制服的男子一眼,問道:“想出去報信?你倒是說說去哪裏報信?”
那男子立刻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
攝政王拉着夏梔往裏面走,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隔着層層的庭院,夏梔跟攝政王成功來到一地下田園。
不見陽光的田園裏,到處瀰漫着屍體腐爛的臭味,明明是普通的黃色土地,愣生生被血養成了紅色。
地上長着大片的迷醉花,攝政王彎腰摘了一支,只見這迷醉花朵行似骷髏,一枝彷彿掛了一串小骷髏,看起來十分駭人。
夏梔指着那迷醉花道:“這就是迷醉花,加上烏羽,罌粟,就可製作成麻痹神經的藥物,長期使用可導致上癮。”
攝政王將這迷醉花直接扔在地上,明顯沉下的面色帶着慍怒。
“王爺,所有人都抓住了。”言一過來稟報。
“審。”
“是。”
夏梔看了一圈人,並沒有看到陶嬤嬤,心裏不由一緊。
這會,陶大哥體內的藥效過去了,眼睛剛子睜開就對上那如同骷髏一樣的花束,頓時嚇的驚叫一聲一骨碌爬了起來。
“這,這是哪?”
夏梔走過去道:“陶大哥,孩子已經回家了,我這就讓人送你回去。”
“這裏……”
不等他說完,夏梔給一個侍衛使了個眼色,然後那人就迅速帶陶大哥離開。
夏梔看着這裏的人,問:“全部都在這了?有沒有遺漏?”
言一將一中年男子抓過來,說道:“王爺,他是這裏的頭目。”
那白臉管事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驚慌,夏梔看了他一眼嘴角便勾了起來。
“白管事,我們又見面了。”
白管事看着面前帶面紗的女子,疑惑一會,可以確定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她。
夏梔將面紗揭開,那張韶顏雅容驚住面前之人。
並不是因爲眼熟,而是如此美絕之人他若見過絕對不會忘記,所以更加肯定不認識。
“怎麼,才幾日不見白管事就不認識了?”
經這提醒,白管事腦海中立刻想到那位絕色俏公子,心裏隱約有了幾分猜測。
“你是……”
“對,我就是前幾天去進貨的新人。”
白管事雙腿一軟:“可是你明明吃了毒丸。”
夏梔嗯了一聲:“是吃了,你們想用毒丸來牽制我。”
白管事皺眉:“你難道不怕死。”
“解毒就是,有何怕之。”
“這毒無解,製毒者也只有緩解之藥,沒有解除之藥。”
“一個二流毒醫罷了,我還不放在心上。”
“二,二流毒醫。”白管事感覺這次是真的完了,毒醫谷在這女人的嘴裏竟然只是區區二流毒醫。
“帶出去。”攝政王說了一句,就拉着夏梔先走了出去。
夏梔心中惦念陶姑姑,一出去就問道:“你們可有找到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女人。”
衆人紛紛搖頭,這裏裏外外都尋遍了,根本沒有這個人。
言一道:“啓稟王妃,凡事運到這裏的屍體跟人,都會在一日內被做成人肥。”
白管事被壓在角落,雖然低頭等待審問,可耳朵一動將夏梔的話給聽了個全部。
他知道,自己被抓住一定會被治個死罪,可萬一有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他都想抓住。
想到這裏,他看向夏梔問:“這個姑娘,您問的女子是否姓陶?”
他們抓的人,四十多歲的女人,只有那姓陶的一個。
夏梔眼睛一亮,立刻上前:“是她,你知道?”
白管事心下一喜,果然對上了。
他心思飛快的運轉,想了想試探道:“可否用她換小的一家老小活命。”
他知道自己做的這個事,絕對是會連累家人,他貪財可更貪命。
攝政王身上的殺氣明顯外露,不等他開口,夏梔就先一步道:“那要看你說的人是否安然無恙。”
白管事立刻道:“人好好的,當初小的貪嘴就悄悄將人扣下了。”
夏梔心裏一喜,幸好是如此,陶姑姑得以保全性命真是上天保佑。
“你說的條件我答應。”
此刻夏梔只想先將人找到,可不想節外生枝。
白管事頓時欣喜若狂,心裏已經肯定這陶娘子在夏梔心裏的地位不俗。
不過看着夏梔身邊男子渾身駭然氣息,他還是有些心慌道:“可這位大人未必答應。”
夏梔立刻看向攝政王,心裏打鼓真怕此刻的攝政王不配合自己。
攝政王自然看到小女人這眼巴巴的神色,沒辦法只能嘆口氣道:“按照你說的辦。”
夏梔充滿感激,然後又看向白管事,嚴肅道:“如果你敢騙我,後果全家車裂。”
白管事還以爲這小女子是個好說話的,可她後面加重車裂二字,不由的令人心中一緊。
他可以肯定,這女人心狠着呢,可不像表面上那樣無害。
想到這裏,白管事也鄭重謹慎幾分,說道:“姑娘,弄一輛車,去平南縣府將我妻兒接出來。”
夏梔冷笑:“我怎知你說的話是否是真。”
“我可以帶人去跟你們交換,不過姑娘必須保證我一家老小的安危。”
夏梔看向攝政王,攝政王點點頭,說道:“可,不過……”
白管事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不知道這個極度危險的男人要說什麼?
“供出幕後主使,戴罪立功。”
白管事一咬牙,點頭:“可以。”
他伸出胳膊道:“請先找人給小的看診,看看能否解毒。”
夏梔挑眉:“你之前可沒說這一出。”
白管事立刻道:“保證小的一家老小平安,自然帶着解毒,不然小的又何必多此一舉。”
若不能解毒,逃出去一家也是個死,那他何必再費那個勁。
怪不得這白管事如此,原來聽到自己能解毒,所以在知道她找陶姑姑時就起了心思。
這白管事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如果真救他性命,心裏多少不舒服。
就在夏梔猶豫之時,攝政王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答應他。”
夏梔抿了抿脣,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