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她就讓人取來銀針,然後扎破白管事的手指取血。
白管事並不太相信夏梔,同樣夏梔看不到陶姑姑也不會相信他。
於是在夏梔檢測毒素時,白管事提出要求道:“姑娘,就算你幫小的解了毒,也不代表你們就能放過小的。”
夏梔撇了他一眼,他心裏的那一點小心思,夏梔還是能夠猜測的到。
“你想怎樣?”
“不知那位是否是,大名鼎鼎的攝政王?”
夏梔沒想到,這白管事還算有幾分眼力見。
見夏梔沒有反駁,那白管事就心中有數,立刻道:“不知可否讓攝政王親自賜下丹書鐵券,免死金牌?”
夏梔的面色瞬間黑沉:“你憑什麼?真以爲用陶姑姑的一條命可以得寸進尺?”
說完這句話,她直接將手中檢查毒素的容器扔在地上。
陶姑姑對於她來說是很重要,可是想要利用這個來換取好處,那休想。
那白管事見狀,頓時心裏一急,本以爲那陶姑姑在這女人心裏定然重要,可現在看來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重要。
夏梔也不賣關子,說道:“實話跟你說吧,陶姑姑曾經是伺候在我外祖母身邊的廚娘,你罪大惡極我用廚娘換你性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你不知感激就罷了,竟然還敢妄想丹書鐵券?”
白管事心裏一突突,原來只是一個廚娘,他心裏的僥倖頓時去了五分。
此刻的他根本沒有選擇,順則有一線生機,不順便死無葬身之地。
他立刻道:“小的相信姑娘跟王爺一言九鼎,小的這就去將陶姑姑帶過來。”
這白管事突然變得懂事,夏梔心中氣悶倒是去了三分。
她嗯了一聲,讓人跟着白管事去帶人,另一邊又讓人去接了白管事妻兒從縣府接回來。
與此同時,縣府被突然出現的黑甲衛給團團包圍。
平南縣令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抓了起來。
這下,靈冬沒必要再潛伏入平南縣府,而是明目張膽的進去縣府將那冊名單找出來。
平南縣令嚇的心魂劇烈,故作鎮定的大喊:“我可是朝廷命官,沒有朝廷特許的緝拿令你們憑什麼抓我。”
周長史冷哼一聲,直接拿出攝政王親筆書寫的緝拿令,道:“攝政王下令要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那縣令驚的瞪大眼睛,強行道:“就算攝政王要抓我,好歹要有罪名,無憑無據你們憑什麼抓人。”
此刻,周長史的確拿不出可以治罪縣令的證據,於是他並不回答。
那縣令以此斷定,這些人定沒有任何憑據就來抓自己,頓時來了氣焰。
怒吼道:“攝政王如此對待朝廷命官,難道就不怕被天下人唾棄,他無憑無據讓你們抓我,拿什麼跟皇上交代,如何跟平南縣百姓交代?”
周長史只覺聒噪,他漫不經的掏了掏耳朵道:“如何交代那是我家攝政王的事,這就不勞煩平南縣令操心了。”
“你們,你們簡直目無法紀,攝政王難不成要仗着自己有兵權就肆無忌憚的對待朝廷官員,他下一步難道要造反麼?”
縣令府發生這麼大的事,自然引來了不少百姓前來圍觀。
此時他如此大聲說話,就是要將自己的話讓外面百姓聽到,讓百姓前來施加壓力。
周長史冷哼一聲:“既然抓你自然有原因,這平南縣的百姓不傻,你以爲你的虛張聲勢能糊弄衆人?”
“你血口噴人。”
“來人,將平南縣令的嘴堵上,一切等王爺來了再做定奪。”
外面百姓紛紛往裏面張望,可這麼多官兵堵着,他們誰也不敢上前。
蕭王子早就走了,他等了多天不見夏梔,所以感覺不對於是提前離開。
如果他當時若提醒平南縣令一句,那平南縣令不會被抓,可他念在夏梔救他性命的份上,最終沒有說出夏梔的身份,免得平南縣令前去追殺。
這邊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等言一派來的人過來,接着就將平南縣令,以及縣府內所有人都帶去平南鎮。
“這是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應該是縣令犯下錯事被抓。”
“不可能,縣令大人爲了平南縣一直兢兢業業,對待百姓很好,是個難得的好官。”
“就是,以前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可平南縣令前來赴任以後,我們百姓的生活家家都好,年年有喫不完的餘糧頓頓有肉,手中還有餘錢。”
“可不是,這樣的官如果是壞官,那天底下就沒有好官了。”
這邊還沒怎麼樣呢,平南縣的人就先爲平南縣令打抱不平了,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義憤填膺之色。
這裏的百姓甚至覺得攝政王要以權謀私,故意爲難平南縣令。
攝政王本來就是暴虐性子,在百姓心中令人害怕,自然而然就將他與十惡不赦的惡人聯想到了一起。
又是幾日過去,平南縣令心裏不安,他被關了好幾日了。
偏偏眼睛被蒙着他什麼也看不見,被關在哪裏也不知道。
更加要命的事,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根本就沒有絲毫準備,更加沒有送出消息。
與此同時,夏梔已經將解藥製出來,可她還沒能見到陶姑姑。
白管事離開的時候到底藏了心眼,到了家裏,就將陶姑姑給劫持住了。
他提出條件,將他妻兒直接送過去,等解藥製作出來也一併送過去。
對此夏梔已經猜到,白管事不相信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了陶姑姑。
就在解藥製出來的第一時間,夏梔就坐上馬車,帶着白管事的家人親自送過去。
她主要想親眼看到陶姑姑,看不到人她心裏就不踏實。
後面的馬車裏,坐白管事家的妻兒,只見他們此刻神情緊張,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等馬車到達地方,夏梔第一時間跳下馬車,身後侍衛壓着白管事的妻兒進入這座宅子。
走進去,只見柴房內,一把刀就橫在女子的脖子上邊。
白管事坐在綁着刀的鐵鎖上,只要有人動他,那刀就會落下直接將陶姑姑的脖子砍斷。
邊上還有一個滿是白髮的婆子跟白管輪流看管,也是因此,所以這幾日黑甲衛都不敢輕舉妄動。
“陶姑姑。”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夏梔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陶姑姑。
她眼睛裏瞬間就蓄滿淚水,思念之情從上輩子蔓延至現在。
陶姑姑此刻已經被折騰的不成樣子,瘦如骨柴,顴骨都凸顯出來。
她聽到夏梔的聲音還有些恍惚,等看到門外那如天上皎月的女子,頓時紅了眼睛。
“小姐,你怎麼來了,你快走快走。”
夏梔上前一步:“陶姑姑莫怕,我來救你來了。”
白管事趕緊用鎖鏈勒住陶姑姑的脖子,一把手取下刀指着夏梔:“你要說話算數。”
夏梔生怕白管事手沒個輕重,再不小心割到陶姑姑的脖子。
她趕緊輕生安慰道:“你冷靜一點,你的家人我都給你帶來了。”
夏梔側身,身後的侍衛就壓着白管事的家人過來。
“老爺。”婦人看到白管事,神色帶着緊張擔憂。
“爹爹救我。”十四五歲的姑娘,站在那裏瑟瑟發抖。
“爹,縣府的人都被抓了。”說話的年輕男子應該是白管事的兒子,他比妹妹跟自己的娘都理智一些。
白髮老太太聽到孫子的聲音,立刻跑出來道:“快放了他們,你們快放了我孫子。”
夏梔看了一眼那老太太,然後拿出一顆藥直接餵給婦人。
“你,你給她吃了什麼?”白管事心裏猜測幾分,不過還是詢問確定一下。
“解藥。”夏梔說完這兩個字,就將婦人的衣領解開,露出那紅色的線條。
“這叫毒名叫蜈蚣血,中毒者脖頸處就會出現如同細細蜈蚣形狀的紅色線條,若線條延長到心臟,那就會毒心而亡。”
白管事自然清楚,他此刻將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妻子。
然後,就見妻子站在那裏,明明沒有任何反應,可脖子上的紅色蜈蚣線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失。
他們每月服用的解藥可以縮短線條長度,可是夏梔給的解藥,將線條的顏色由深變淺最後沒有。
這種毒是植入脖頸處的,雖然沒有任何妨礙,可用手指用力去按就會感覺疼痛。
等到紅色痕跡徹底消失,夏梔就用手指用力去按婦人之前的線條位置,然後問:“疼麼?”
那婦人頓時驚喜萬分,說道:“不疼,不疼。”
如此可見,毒是真的解了。
白管事臉上瞬間露出亮光,急切道:“快把解藥給我。”
夏梔冷哼一聲道:“這天下從來就沒有白喫的午餐,白管事活這麼大歲數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白管事是個聰明人,他道:“放了我家人,等他們安全離開之後,我就放人。”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白管事臉上露出悔恨之意:“十惡不赦的是我,跟我的家人無關,你放了他們你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