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聖旨是攝政王寫下的,可之所以叫聖旨,就必須小皇帝點頭蓋上玉璽算是作數。
雖然小皇帝全程不知道,可攝政王有掌管玉璽的權利,他蓋上的就等於小皇帝同意了。
此刻小皇帝內心一陣激動歡喜,攝政王將喬仙兒這個倒黴催的小姨娶走,那就不用禍害他美麗善良的夏姐姐了。
已經迫不及待的他,當時就激動紅了臉,說道:“先太后是朕的祖母,朕的聖旨怎敢衝撞祖母的懿旨,既然如此那朕收回賜婚就好了。”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然後就接受到來自,自家攝政王叔投來的死亡凝視。
小皇帝爲了能將夏姐從攝政王的魔爪中救出,也是豁出去了。
就算身心都害怕的發抖,也毅然決然道:“既然攝政王叔有未婚妻,那夏愛卿與攝政王叔的婚事就作罷!”
他說完,他特意衝着夏梔眨了眨眼,那嘚瑟的小模樣,彷彿再說:夏姐,看看我用生命站出來捍衛你,你應該好好感謝我吧!
夏梔:“……”
真是謝謝您嘞,您這好心的捍衛,可以給別人,我不想要。
“砰”的一聲,只聽一聲巨響,攝政王將身前的案几直接拍碎了。
“嘩啦啦”只見上好的金絲楠木案几,頃刻間成了殘肢斷臂,碎了一地。
衆人都被攝政王這突如其來火氣給下了一大跳,瞬間大殿便噤若寒蟬。
攝政王站起來,走到同樣嚇的瑟瑟發抖的喬仙兒面前。
冷然道:“先太后的懿旨是真的。”
喬仙兒眼眸一亮,立刻看向攝政王,感覺自己委屈極了:“王爺,仙兒對您的心意從未變過。”
攝政王的那雙眼睛冷的嚇人,彷彿瞬間就能將喬仙兒給凍死一般。
“可,本王爲何要去遵守這份惡意的賜婚懿旨?”
喬仙兒一驚,衆人也驚詫攝政王會如此說。
簾子後面的喬太后皺眉,她也沒想到攝政王能有如此膽大,竟然當衆如此去說自己的生母。
顧丞相當即就道:“攝政王,你怎能如此詆譭自己的親生母后?你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兵部侍郎馮大人也在這時找準機會,說道:“攝政王,您對先太后不敬,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攝政王冷哼一聲:“怎麼,難不成要本王娶了自己的親妹妹,這就不被人恥笑了?”
這話一出滿殿皆驚,大家一個個都瞪大眼睛,嘴巴張的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喬仙兒更是震驚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搖頭,拼命的搖頭:“你胡說,不是,我不是。”
簾子後面的喬太后頓時激動起來,如果喬仙兒是攝政王的親妹妹,那麼攝政王就不是皇家血脈,既然不是皇家血脈憑什麼當這個攝政王。
此刻她完全顧不上自己的身份,一把掀開簾子,看着攝政王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看着喬太后眼底藏着的興奮,攝政王冷哼一聲,已經猜到喬太后的內心所想。
說出去的話他是不會收回的,當即道:“本王並非先太后親生,而是上官紫萍所生。”
夏梔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層關係,現在再想想先太后當初懷攝政王的年紀,屬實經不起推敲。
太先帝之所以會有長嫡公主這樣如同女兒般大的個妹,已經是個意外,然而這天下哪有那麼多的意外?
所以,攝政王身爲太先帝的小兒子,並非意外,而是先太后年輕的妹妹生的,這就說的過去了。
只聽喬太后怒道:“既然你是上官紫萍的兒子,不是皇家血脈,爲何不早說。”
攝政王嘲諷的看着喬太后眼神裏的興奮,一字一句去打破她的興奮。
說道:“本王雖然是上官紫萍所生,也確確實實是太先帝的血脈。”
喬太后一聽,頓時不信道:“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
“上官紫萍可以說明一切。”攝政王說完,不再解釋。
這下,大家都傻了,一個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攝政王已經示意人去找上官紫萍,誰知前去上官府,那邊已經人去樓空。
等人來稟報時,喬太后就鬆了一口氣。
夏梔心想,究竟是誰如此狠毒,竟然用這麼陰毒的計謀去打垮攝政王。
如果攝政王不知情況,真跟喬仙兒成婚,那麼他們親兄妹的事情如果被爆出來,想想那種事會對攝政王有多大的衝擊力。
就像現在,攝政王提前知道這件事,那些人就將上官紫萍帶走,如此來個無憑無證。
果然,聽到喬太后道:“攝政王是否是皇家血脈現在不能確定,如果攝政王並非皇家血脈,那就沒有資格當這個攝政王爺,應該交出兵權。”
顧丞相立刻道:“對,我們大言國的兵權不能落入外人之手,攝政王沒有資格再掌握這兵權。”
接着不少文臣站出來,紛紛讓攝政王交出兵權。
不過也有很多人看情勢的,真相究竟如何他們不得所知,所以還不能妄下結論。
夏梔看着自己的男人,在這大殿之上如此被人逼迫,如何能忍。
她站出來道:“皇上還未開口,各位就如此咄咄逼人,可將皇上放在眼裏。”
衆人瞬間不說話了,一個個用眼睛期待的看着小皇帝。
夏梔也看向小皇帝,說道:“皇上雖然年紀尚小,不過從小就學習治國之道,心思縝密聰穎,自然也有判斷能力。”
小皇帝沒有想到在夏姐姐眼裏,自己竟然如此厲害。
喬太后心急,立刻走到小皇帝的身邊,低聲道:“皇兒,我們大言國的兵權,若是落到外人手裏,唯恐將來生危。”
小皇帝剛想點頭,夏梔就說道:“如果攝政王有別的心思,就不會力保皇上,而且他從未做過危害皇上的事情。”
一語點醒夢中人,小皇帝瞬間就明白了夏梔話中意思。
母后一直想剷除自己,如果這個兵權被母后拿去,那他只有死路一條,因爲他死小弟才能上位。
想到這裏,他渾身一激靈,他差點就被帶偏。
喬太后氣的怒瞪夏梔:“這裏哪有你這小官說話的份,還不退下?”
夏梔絲毫不懼:“身爲朝廷命官,無論官職大小都有爲朝廷盡力爲皇上盡忠的職責,所以微臣不能退。”
攝政王其實有自己的辦法,既然他敢說出來,就不怕這幫人來逼迫自己。
可現在看着小女人站出來爲了自己,不畏強權,與喬太后據理力爭。
該死,他真是喜歡死了這種被小女人護着的感覺。
既然如此,他就不再說話,就乖乖的讓小女人保護自己。
喬太后真是被氣炸了,當誰聽不出來夏梔話裏話外的擠兌自己。
偏偏她說的正義凌然,她若再不依不饒,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忍住心裏的氣,她看向小皇帝,用最溫柔的語氣道:“皇兒,母后是不會害你的。”
夏梔立刻接道:“皇上微臣忘了,您中毒幾次來着?”
大殿上衆人:“……”
小皇帝趕緊離太后遠了一些,拉遠與太后的距離。
喬太后氣的心肌梗塞,氣的恨不得撕碎了夏梔。
工部尚書,潘御史,白大人,越大人等感覺這畫面特滑稽,一個個想笑卻忍着不敢笑。
這時琴太妃出來了,她向來以賢良溫善而令人敬重,加上她親自養大了小皇上。
所以她此時站出來跟小皇上說話,可是在皇上心裏比太后的分量要重。
她勸道:“皇上,我雖爲婦道人家,按理說這裏不應該有我說話的份,可……”
不等她說完,夏梔就看向顧丞相道:“顧大人,這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何時改了?皇太祖知道這個規矩改了麼?”
琴太妃一噎,後面勸皇上的話說不下去了。
喬太后氣的一拍桌子怒道:“大膽,來人將夏梔轟出大殿。”
夏梔嘆息一聲:“果然是規矩改了,明日微臣便寫下萬言書,讓天下人瞧瞧這大言皇朝不聽皇太祖臨終旨意,由後宮干政擾亂朝廷,這是個什麼罪?”
顧丞相簡直要跪了,心想姑奶奶你可少說兩句吧,你初生牛犢不怕虎,別拉老子啊!
夏梔見顧丞相不說話,就道:“顧丞相,您身爲丞相難道不知後宮干政是何罪明,難不成您這丞相當的名不符其實,就是一花架子。”
“噗……”工部尚書實在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顧丞相自然知道,後宮干政等於禍亂朝綱,直接死罪,可他敢說麼?
夏梔又看向衆大臣道:“各位大人總應該知道的吧?如果不知道沒關係,大言律點上可是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衆人:“……”
琴太妃簡直了,算了她還是不說了吧!
她私下吹風可以,可在這朝堂上公然來說,那就是將證據赤裸裸的往人身上送。
喬大國舅,還有顧丞相等人,見太后跟太妃兩位都被夏梔給挫敗,他們也不敢亂跳了。
誰也不想被安一個,與後宮聯手禍害朝綱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