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克的回答，並未出乎彭雲的意料，但前者接下去的那句話，卻令他很是喫驚。
“你得明白，光幕的顯示，存在讓沈光遠截獲的可能。光幕的轉換，存在漏洞，這你是知道的，哪怕是我此刻直接通過量子通訊傳遞到你那也一樣。”沉默片刻，威斯克繼續道，“但我明白，此刻你想知道的是什麼。我們失敗了。確切地說，是沈光遠即將失敗。他只怕已沒可能阻止利維坦打開直面主的通路。很快，主，便將暴露於第二主宰之下。”
彭雲驚愕地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不是他開口詢問的時候。
“沈光遠還有什麼計劃？”
“我不知道。”威斯克嘆氣，“只有他，才代表着主，也只有他，掌控着一切。而我，現在只是遵照它的命令行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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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應當知道一些東西。”趙飛燕的聲音，有些冷，“既然你選擇與我們合作，自該坦誠。”
“坦誠？若說坦誠，你是否也該告訴我，林森究竟有怎樣的打算？依舊巋然不動麼？”
威斯克的聲音，顯然也冷了下來。
一時間，趙飛燕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此刻連她也不知道林森真正的謀劃。
又或者，吉安娜知道？
趙飛燕剛將目光轉向吉安娜，卻聽威斯克又問道：“此刻你的詢問，究竟是林森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有區別麼？”
“告訴我！”威斯克的聲音，忽然間暴躁起來，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趙飛燕呆了一下，冷然迴應：“我的。”
對於威斯克這樣的冷血存在，趙飛燕從來沒有好感，但此刻又不得不攜手並肩。不止是因爲現實所迫，更因爲那是林森的決定。
“那便好。”暴躁消失，威斯克像是大大地鬆了口氣，顯出些許輕鬆，“若這不是他的意思，那便證明，他的確仍有把握。我明白了。我並沒有看錯他。”
衆人正自無法理解威斯克話中的隱意，便聽他繼續道：“我只能告訴你，我們使徒，並未全部出手。所以，我認爲，沈光遠依然有所保留。只不過，我不明白他爲何這麼做。林森此刻沒有向我詢問，證明他很可能看透了這一點。只有他，才能猜到沈光遠真正的佈局。能否告訴我，林森的真正計劃？”
“未知的未來，纔有挑戰。”吉安娜代替趙飛燕回答了威斯克的疑問，“你安心照沈光遠的意思去做。”
無需吉安娜解釋，衆人也明白，這必然是林森的意思。因爲前者必然將眼前一切通過心靈感應告知了林森，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回答。
未知的未來，纔有挑戰？
可既然未來未知，林森又哪來的如此自信？
一直以來，能預見未來，豈非正是林森最強的底牌？
在簡單交涉後，雙方一拍即合，後者答應幫助林森通過卡拉贊重返艾澤拉斯。
當然，兩人各自的真正祕密，並沒有向對方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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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並沒有說出，此刻的他乃是來自虛擬世界的化身，也沒有逼問沈度關於泰坦的真正祕密，只是弄清了虛擬世界內古神的奧祕後，便欲匆忙進入了卡拉贊。
時間緊迫，已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浪費，何況眼下這種情況，林森也知道沈度並不會盡吐奧祕。
“你可知道，在這之前，只有我才能通過扭曲虛空降臨卡拉贊。雖然我可以幫你，但我無法保證，你當真能活着到那。也許，你會死於扭曲虛空或者在那裏無盡流浪。”
“我知道。”林森微微一笑。
沈度露出恍然的神情：“明白了，一切你早已預見。所以纔會如此的毫無顧忌。”
“這你可錯了。”林森哈哈一笑，“我要直面古神，而直接對付主，哪怕是它的化身，所有的未來也被其屏蔽。所以，我並不能真正預知，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順利到達卡拉贊。最多，只是通過未來的其他所見去推斷。”
沈度的瞳孔，驟然一縮：“既不曾預見，你還敢？”
“未知的未來，纔有挑戰。不是麼？若只有一切都預見了，我纔敢爲，那我還是林森？”擠眼一笑，林森坦然走向面前的機器。
沈度呆了一下，終緩步跟上。
“我佩服你的勇氣。所以，破例先告訴你一件事。泰坦，只怕是比主更加強大的超級生命。魔獸紀元，是主借沈光遠與我等人之手所做的佈局，但泰坦，卻能暗中再借我之手將他們的力量伸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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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林森微笑致謝，隨後閉上了雙眼。
“無需謝我。若你不存，我所言的這一祕密，自然煙消雲散。”沈度沉默片刻，終又忍不住追問了一句，“你不顧生死，決意在這等時刻進入虛擬世界，難道是當真認爲，主，會在這場與蟲族之間的戰爭中獲勝？”
“無論勝與敗，我總歸得做好應對，不是麼？如若不然，蟲族潰敗後，我們的結局，你該知道。而你暗中所做的那些事，只怕也再瞞不過它。你已經看到，它力量的極速增長。這，與古神的變強，絕對脫不開干係。”
林森的這句話，終令沈度徹底下定決心。
“既是如此，我便全力助你。我也答應，若你能安然歸來，我會將關於泰坦的祕密，盡數告知於你。”
林森沒有回話，只是微微頷首。
紅黃藍三色光芒，驟然充斥整個巨大的機器內部。
下一刻，白光如太陽閃爆，兩人的身影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