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浩瀚的深沉迷霧，看着黑暗籠罩下隱隱綽綽的黑暗帝國，林森傲然而笑。
幾乎是一夜之間，不僅黑暗的迷霧籠罩了世界各地，無數巨大的黑色方尖塔也同時出現。
儘管林森尚不曾跟沈度真正推心置腹地一談，但已熟悉整個虛擬世界構架的他，對於古神的祕密已是瞭解很多。
他知道，世界各地的黑色方尖塔，不僅是古神力量向整個世界播撒的各個源泉，同時也是進入黑暗帝國的通道。
只要能進入這些方尖塔，他便能直抵古神的真正所在——黑暗帝國的核心，直面古神。
古神力量的爆發，加爾魯什的殊死一搏是導火索，趙飛燕恰逢其會的系統入侵更是推波助瀾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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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不穩定，就像一個BUG,讓當時正通過加爾魯什的軀體降臨整個奧格瑞瑪的古神之力瞬息爆發在世界各地。
如果說，加爾魯什只是在奧格瑞瑪這一處，打開了一處通向黑暗帝國的巨大通道，那麼趙飛燕的助攻，便是令整個世界都出現了連通黑暗帝國的各個裂隙。
這也是當初沈度爲何如此憤怒的原因所在。
趙飛燕的所爲，不僅有造成整個虛擬世界系統崩潰的可能，更讓古神的力量大幅增長到失去了沈度的控制。
當然，這也加速了虛擬世界向真正現實轉變的速度，而林森的穿越，更直接打破了虛擬與現實之間最後的隔閡。
虛擬已成現實，沈度再無力控制虛擬世界。哪怕他原本存有壓制古神之心，此刻也只能望而興嘆。
如今的沈度，所能做的，只是一個純粹的觀察者，在虛擬世界之外，默默地加以注視。
儘管他也能降臨卡拉贊這一特殊世界，並在那裏成爲無所不能的神，卻出不得卡拉贊，更無可能對外界施展影響。
聯盟與部落，以及艾澤拉斯的所有種族，已經並肩攜手全力對抗遍佈世界的古神力量，但也僅僅只是做到，將那些通過方尖塔釋放的力量以及大量的古神奴僕，盡力限制在方尖塔附近、勉強阻擋它們如洪流般朝周圍蔓延而已。
但顯然，這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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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每一處，對抗的戰線都在不斷後退，尤爲可慮的是，古神的力量顯然還在不斷增強，這導致戰線後退的速度正自日漸加快。
但幸好，就在幾小時前，林森，這一泰坦的傳承者終於自卡拉贊迴歸了。
目光遠眺，透過重重迷霧，落在天際盡頭。
林森知道，此刻的沈度，必然在卡拉贊之內，通過奇異的力量看着他。
在卡拉贊內，沈度便是無所不能的神，他自能做到將目光鎖定在自己的身上。
黑暗帝國的祕密，林森也是得自沈度。
“你確定能通過這些方尖塔，直擊黑暗帝國的核心？你確定，我們要這麼做？”身穿重甲的瓦里安跨前一步，面色凝重地看着林森。
瓦里安沉默。許久之後，才猶豫開口：“或者，可以複製當初毀滅奧格瑞瑪的方法，將所有的方尖塔一一掃平？”
“不能。”林森搖頭，“方尖塔太多了，魔樞的攻擊，也有間隔。清除的時間，需要太久，而古神的力量，在這段時間內會變得更強。到時候，魔樞的全力一擊，只怕也無法摧毀方尖塔。更何況，我不希望用這樣的方式。奧格瑞瑪的下場，你也看到了。難道你希望，最後留下來的是個滿目瘡痍、再不適合人類居住的世界麼？直擊核心，斬首古神，纔是最佳的方式。”
林森回頭看着瓦里安，清澈的雙眸內光芒閃爍，就像是漫天繁星匯聚到了他的眼中。
“瓦里安，與以前不同，這一戰，我並無十足把握。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已與曾經截然不同。老實說，以前，我還有很多底牌可用，甚至，你如戰死，我亦有辦法讓你復生。但現在不行。”
瓦里安大爲震驚：“什麼意思？”
若說這個世界，已與曾經不同，瓦里安尚能理解。可死而復生這種事，哪怕是自詡掌控着至高生命之力的紅龍女王，也不可能做到。
林森又怎能做到？難道是因爲泰坦的傳承？
“與你所想不同。”顯是猜到瓦里安內心想法的林森，微微一笑，“等擊敗古神後，我會告訴你真正的奧祕，事關整個世界、你們所有人都無法相信的祕密。但現在，先做完這事再說。”
瓦里安正默然頷首，卻見林森忽然嬉笑：“瓦里安，你若是怕了，可以不用去。我與衆龍王們進入便可。”
這話一出，儘管知道林森是在激將，瓦里安依然勃然大怒：“天堂在左，戰士在右。你安敢小瞧於我！”
林森大笑：“好一個天堂在左，戰士在右。那我們，並肩而戰，直取古神首級！只是有一點，你得先明白，諸事未定，最終如何行事，得等我決斷。包括也許最終要暫時放過它的可能。”
暫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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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自然令瓦里安再次驚愕，但他並沒有開口詢問。因爲他知道，林森行事皆有緣由，若當真需要這麼做，事後必然會告知原委。
而現在，他只需要兌現自己的誓言便成。
暴風王國的軍隊，均在各地鏖戰，暴風城內的軍力，很少。
但林森所需要的並不多。
斬首行動，兵貴精而不在多。
此刻瓦里安的身後，已集結了諸如伯瓦爾、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等暴風王國的最強戰力，現在他所需要等待的，便是諸龍王的到達，以及其他種族勢力在各地同時發動的佯攻。
天堂在左，戰士在右。
瓦里安能有這樣的覺悟，已配知曉這個世界真正的奧祕。
他，也會是將來，無畏艱險、繼續並肩而戰的真正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