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晨練的時候撿的,就在那邊的樹林裏,這兔子自己跑着跑着一頭就撞到樹上了,我怕它再醒過來,就用石頭把它的頭砸破了。”
方天對着方怡解釋道,
方怡倒是不生疑,兔子撞樹這種事還是聽不少人說起過的,只能感嘆自己這個弟弟運氣好,
方靈玉卻是癟癟嘴,小聲嘟囔起來,“這兔子和你真搭,一樣愚笨,怪不得會被你撿到...”
這時方怡卻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對着方天說道,
“小天,你能覺悟是好事,鍛鍊身體減肥是好,但是野外的小樹林還是不要去了,聽說那裏最近不太平。”
“而且你的視力不好,在樹林裏萬一遇到危險,怕是...”
方怡的話沒有說完,方天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對着她燦然一笑,點點頭道自己會注意,然後便去到洗刷間清洗身上再次溢出的污垢。
方怡被方天這忽然的笑臉弄得臉色一紅,小心臟突突亂跳起來,
“怎麼回事,感覺這個弟弟今天變得好帥啊,我的心怎麼跳得這麼快...”
方怡忽然驚覺,今天的方天似乎和昨天比,又瘦了一圈,原本肥圓的臉也變帥了好多......
方天清洗完身上的污垢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客廳裏只有方怡在安靜的看書,廚房裏一個鐵鍋正座在煤球爐上,那隻兔子已經被扒皮去髒,放進了鐵鍋裏,
客廳的餐桌上,一大碗白米粥配着兩個包子,一小碟鹹菜,擺在那裏,
“快喫吧,我以爲你喫過了,就沒有多買,現在這個點賣早點的都已經賣光...”
方怡知道方天飯量大,說這話時頗有些不好意思,方天倒是被方怡處理野兔的效率驚到了,
“這些已經夠了,”方天對着方怡露齒一笑,剛剛經過清洗的臉上帥氣盡顯,看得方怡臉色又是一紅,
“倒是大姐你處理兔子好快,竟然就已經上鍋了。”
方怡臉色再次一紅,兩隻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交織在一起,有些緊張地揉搓着,
“嗯,我的父親,原來的父親,是個屠戶,我從小就幫着處理這些東西的...”
似乎是因爲自己一個女孩子從小就幹這些殺雞殺豬的粗魯活,讓她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天瞭然,點點頭道:
“那你可真是太厲害了,我小時候只會吃了睡,睡了喫,身子圓滾滾,什麼也不會幹,你說,像不像你以前宰過的豬?”
方怡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剛剛的緊張與羞澀被方天三言兩語沖淡開來,
兩人說笑了幾句,關係不由也親密了幾分。
喫過飯,方天將那顆小野參丟給了方怡,叮囑她一定要放進去免湯之中,
這野兔肉質乾澀,得從現在燉到傍晚,肉質才能完全燉爛,正好做爲晚飯,全家一起進補,隨後便離開了家門。
昨晚方天已經和二叔方豪好,今天中午再去他家裏一趟。
來到大街上,方天並沒有直接坐馬車去到二叔那裏,反倒是先去了黑虎武館,
方天漫步前行,不過二十幾分鍾便來到一處武館前,
遠遠的,方天便看到一羣人聚集在武館的大門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走得近了,只看到一塊紅木牌匾被打扔到了地上,上面還有幾個腳印子,黑漆大門上交叉貼着兩張封條,門口的石獅子也被人推倒在地。
陣陣議論之聲傳入方天的耳中,
“這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講講。”
“嘿,你不知道了吧,聽說是趙黑子跟人搶娘們,結果踢到鐵板了,讓人帶着警署的人把武館都給封了!”
“不對不對,我聽人說趙黑子一直喊冤,說他昨晚一直在他三姨太那裏,哪也沒去。”
“哦,難不成那人看上了他的三姨太,這是打算明搶了,聽說趙黑子的幾個姨太太都連夜跑路了...”
“啊?那我們這些學拳的人怎麼辦,我們可都是交了錢的,他媽的,退錢!”
...
方天站在人羣外,臉上不悲不喜,
這才只是個開始而已,先讓趙黑虎在牢裏去層皮,等他出來了,自己再拆他的骨,
哼,害得原身丟了性命,怎麼也得讓原身出了這口惡氣纔行!
還有那對賤人,不把你們都整治了,原身的靈魂始終不安寧,不能完全融合於我,萬一哪個關鍵時刻再出來折騰我,說不得會壞了我的大事。
方天雖然不算精通靈魂隱祕,但基本的靈魂衝突還是知道的,就算自己能把原身的殘魂強制吸納了,但遇到生死仇人時,還會產生劇烈的情緒波動,這點之前已經驗證過了,
因此,原身這個仇,不論如何,都要有個了結纔行。
轉身向外走去,眼角餘光卻忽然瞥見兩個熟悉的身影,一股劇烈的仇恨瞬間衝上方天的腦海,
“是李采薇和那個韓一鳴!”
方天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壓制着內心的躁動,
“不要急,不要急,現在還不是時候,很快,很快便讓你大仇得報......”
人羣中,一個打扮得極爲靚麗的女子挽着一名矮大緊的胳膊,正嬌聲和其說話,
“哥哥,這個趙黑虎竟然被人抓了,你交的那些錢可怎麼辦呀,之前可是贊助了他5萬塊呢。”
李采薇嫩白的面龐貼在韓一鳴滿是坑窪的黑臉上,嬌滴滴地向着韓一鳴撒嬌,
“哈哈哈,這點錢算什麼,5萬摩拉幣不過是灑灑水啦,走着,哥帶你去happy......”
方天轉身走遠,耳邊猶能聽到那矮矬子公鴨般的笑聲,
“笑吧笑吧,很快,等我提升到二層......”
從街邊隨意攔了輛馬車,方天坐在車內閉目養神,
顛簸的馬車相比藍星的汽車絲毫沒有什麼舒適性可言,即使車伕在木質的座椅上鋪設了厚厚的一層棉褥,依然顛得坐車人屁股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