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菊還嘲笑她：“你怕影響娃娃吧？你這種女人，就是一心爲了娃娃犧牲。”
沈清秋也沒多反駁，當個樂子聽。
不但是因爲道不同不相爲謀，而且她不管說啥，都會被趙菊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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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她又發現，好爲人師的人，不管男的還是女的，都讓人難受。
正好這時候張大山回來了。
她趕緊道：“咋說？”
“花嬸問要不要她和老姑過來。”
沈清秋立刻道：“讓老姑過來就好了，花嬸就算了。”
張大山一梗脖子：“我讓她們不用來！”
沈清秋：“哈？”
張大山道：“我能弄好！”
沈清秋真的，真的想揍他！
趙菊就在旁邊笑：“妹妹，你有福氣啊。”
沈清秋想罵他兩句。
但是趙菊已經教育過她“對男人要輕聲細語”了，她只好閉嘴了。
不是認可她，實在是懶得聽她囉嗦。
……
沈清秋在醫院呆得度日如年。
指着花大娘或者老姑來救她是不可能的了。
她只好跟張大山說：“你就待在我身邊別走。”
張大山在的時候，趙菊會收斂一下她那嘴鬼話。
結果張大山一笑，心想，就知道你捨不得老公。
然後又拉上簾子對着她“啵唧啵唧”個沒完。
感覺她生完孩子以後他就特別有“興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天天幫她擦身子擦出來的……
她不但要忍着這個。
還要忍着張大山一出去，趙菊就教育她：“妹妹，不能太粘着男人，他容易沒有新鮮感。”
等她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熬過這三天，曾醫生說她可以坐車回家了。
當天晚上她激動得都沒睡着。
劉善木正在那邊抱怨：“在椅子上睡了三天了，渾身都疼……”
沈清秋想問問張大山難受不，結果她一翻身，張大山趴在牀頭瞪大眼睛盯着她。
沈清秋差點被他嚇死。
她想起她剛纔背對着他是爲了裝睡……
結果這一翻身被他發現她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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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立刻湊過來親她。
沈清秋：“……”
她感覺她現在不想跟趙菊學“如何拴住男人”。
她只想知道“如何讓男人別粘着我”。
張大山估計是素久了，所以對着蓬頭垢面的產婦也天天興致勃勃的。
沈清秋正被他親得腦袋有點發飄，隔簾那邊突然傳來了一小聲驚呼。
“兒啊……兒啊？！”
沈清秋一個激靈回過神，連忙推了張大山一下。
夫妻倆趕緊都直了身，張大山去掀開簾子過去看了一下。
然後就發現，趙菊那個孩子，不知道爲啥沒動靜了，身上也冰冰冷的。
值夜班的醫生緊急過來了，一看這個情況，立刻就把孩子帶走了弄去急救。
臨走之前還衝着趙菊破口大罵：“跟你說了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你就是不聽！現在該了吧！”
趙菊哭得茫茫的，那副溫柔賢淑的小女人的樣子全都不見了，立刻化身潑婦。
她衝着醫生破口大罵：“你咋就說是我喝酒喝的！我們大隊人人都喝，都沒事！是不是你們對我兒子做了什麼，他現在纔不好了！”
說完就急匆匆地去搶救孩子了。
趙菊一把抱住劉善木，哭道：“善木，善木這事兒真的不怪我啊，都是他們害的，他們弄壞了咱的娃……”
劉善木都快氣死了，直接一個大嘴巴子就給她幹了過去：“死開點！”
然後就怒氣衝衝地跟着醫生跑了。
趙菊就鬼哭狼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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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抑的本性一下就爆發了，坐在那就開始扯着嗓子哭罵。
罵醫生，罵劉善木，罵老劉家祖宗十八代。
沈清秋本來想勸她兩句的，但是小實也被她吵哭了。
小實一直老實得像個假娃娃，只有要喫的和要拉的時候纔會“哎咿”兩聲。
這會兒放開嗓子嚎啕大哭，竟然……十分嘹亮。
張大山被他嚇了一跳，震驚地道：“不愧是我兒子啊。”
沈清秋罵道：“都啥時候了，還開玩笑！”
她想勸趙菊別罵了，吵醒其他病人……
剛說了一句：“趙菊同志，您……”
趙菊壓根也聽不聽她在說什麼，跟一把機關槍一樣把她攢了許久的髒話全都罵了出來。
配合小實的哭聲，簡直就“地動山搖”。
沈清秋正想怎麼辦呢，結果張大山連人帶被子，大人孩子一起抱了起來，扭頭就走出了病房。
她也不動，就看着小實躺在她身上“嗷嗚嗷嗚”地哭着。
都躥出去老遠了，還能聽見趙菊那罵人祖宗十八代的聲音。
趙菊那娃娃病危，曾醫生大半夜的也被叫來了。
沈清秋一個產婦，還抱着一個新生兒，大半夜的愣是被吵出了病房。
好在最近住院的人不多，張大山去找人另外安排了一個病房讓他們孃兒倆先睡。
可即使已經走到老遠的另一頭，依稀還能聽到趙菊罵罵咧咧的聲音。
張大山看她翻來覆去地不踏實，只能又伸手捂住她的耳朵。
她有點煩躁，就把他的手扒了下來：“也不知道那小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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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她就該勸着趙菊別喝酒。
她也是失心瘋，竟然會相信這是什麼“神奇的民間土方”。
畢竟剛做了母親，心腸柔軟。
對方和小實是同一天生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啊，竟然因爲母親的愚蠢而承擔這樣的後果。
張大山知道她心結，就安慰她：“未必是喝酒喝的。”
……
然而事與願違，這孩子因爲母乳含有酒精導致器官衰竭。
曾醫生這樣老道的醫生也沒有辦法。
沈清秋於心不忍，想讓張大山偷偷去給那孩子喂點靈泉看看有沒有效果。
可劉善木和趙菊就像發瘋的野狗一樣守在門口，硬說孩子被醫院害了，一直在理論，他也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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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在醫院，張大山也不能說把人打暈了進去喂孩子吧？
別說劉善木和趙菊了，就是醫院也不讓啊。
一來二去的，孩子當晚就夭了。
劉善木和趙菊連夜在醫院撒潑打滾大鬧。
趙菊就是一口咬定松花崗大隊許多人都喝這個月子酒，大家都沒事，怎麼她的孩子就出事了？
劉善木也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