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無所謂地道:“誰知道這羣小朋友又在搞什麼活動。”
也是。
沈清秋也來不及多想了。
王小昆已經飛奔出來了:“頭兒,這個,食堂的餐飲許可證和經營證下來了,馬上就能開了,文件就在這兒呢。”
食堂指的就是成衣市場外面的食堂。
主要是爲了減少商戶在市場上開火,這有消防隱患。
除了公家食堂,也鼓勵私人在外面開飯店,證件都一批下來了。
“哦……”沈清秋接了過來,順手看了起來。
這時候嚴以蘭又飛奔出來:“嫂子,您可算來了。縣裏打電話催金礦最近的情況報告。”
沈清秋道:“有病啊,報告不是上個月才交過。”
縣裏也是很過分,每個月要他們交一次金礦的近況報告。
其實一個月的時間,金礦能發生什麼變化?
就是不給他們開,又要折騰人。
現在他們自己有錢可以開了,他們又來催報告了。
沈清秋極度懷疑,每個月賈青松辛辛苦苦弄的報告,他們看都沒看就扔了。
嚴以蘭立刻有樣學樣:“對啊!有病啊!”
張大山頭大地道:“幹嘛堵在門口?進去說。”
說着趕緊把她懷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然後小心地扶着他家“小老佛爺”,先進去了。
“喲,頭兒您這是怎麼了?”王小昆道。
“沒事兒,腰抻着了,進去坐着就好了。”
張大山扶着她進了辦公室,讓她坐下了,又把剛纔一直揣着的小枕頭給她墊上。
“有事給我打電話。”
然後才匆匆走了。
王小昆直笑:“張所長真貼心。”
嚴以蘭則是有點臉紅:“嫂子真幸福。”
沈清秋輕咳了一聲:“少貧嘴,趕緊幹活。”
她打算拿着金礦的事情去“逼宮”。
金礦!
這麼大的體量!
她這個鎮,不擴張,天理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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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的功夫她就沒挪窩,就是把金礦和擴鎮的資料全部整理出來,打算一起送進城。
連孩子都是張含秀放在籃子裏提過來給她餵奶的。
中午飯是張大山提着來跟她一起喫的。
中途也就上了幾次廁所。
等全部搞完,腰更硬了!
老杜剛把福海來的那羣人送走,覺得林祥今天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挺奇怪的。
他想着說去找沈清秋聊聊呢。
結果一進屋,就看見沈清秋一臉嚴肅地坐在那。
老杜愣了愣:“你咋了?坐得那麼直?”
沈清秋吐出兩個字:“腰疼。”
老杜:“啊?”
沈清秋一手搭着桌,人有點放空。
她現在一動不敢動,只想等張大山來接她回家。
這時候嚴以蘭走了進來,驚疑不定地看了看沈清秋:“嫂子……”
沈清秋:“啊?”
嚴以蘭道:“外面來了好多人,等着看你。”
沈清秋莫名其妙:“看我幹什麼?”
嚴以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只聽見那些人都在大聲議論沈清秋的名字。
但她走過去,他們就不說了。
而且短短的功夫,換了好幾茬人了。
只要路過的,都在門口停一下,然後往院子裏張望。
沈清秋:“???”
老杜道:“古古怪怪的……可能是關心金礦的事吧?”
畢竟,一旦金礦開始啓動,對本地的居民的生活影響是巨大的。
……
走在路上,突然發現大家都在對他指指點點的。
張大山:“?”
這時候走過來一個漢子,問他:“大山,你們家還好吧?”
張大山道:“挺好啊。”
“哦……你媳婦,沒事吧?”
張大山以爲他問的是沈清秋扭了腰的事情。
他道:“沒事,小事,勞您惦記了。”
對方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
“哎,要多養着點啊。你媳婦,剛生了兩個娃,這工作也太辛苦了。”
“是……”
“這四五個孩子呢,真是可憐的。”
張大山很是莫名其妙,但還是道:“沒事,孩子我會照顧的。”
頓時對方的表情就變得很微妙。
有些憐憫,有些不可置信,又帶着一種“你怎麼還這麼淡定”地鄙視。
張大山一頭霧水,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等他趕過去的時候,才知道沈清秋這腰又開始疼了。
她抱怨道:“就該把膏藥帶着。”
張大山嘗試扶她,不過她站起來走動就疼。
沈清秋這兩年在肉體上也沒受過什麼大罪,逐漸變得有些嬌氣。
最讓人生氣的是那個靈泉水,明明生孩子的時候止痛那麼好用,抻着腰它就不管用了。
似乎是覺得這點皮肉傷不配它上場。
張大山調整了幾次姿勢,終於找到了一個她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
就是把她打橫抱起來,然後一條胳膊給她託着背,打算就這麼扛回家。
還得是張大山,力氣大,才能這麼抱。
沈清秋有點臉紅,小聲道:“這樣會不會影響不好?”
“沒事,都知道你閃着腰了。”
“都知道了?”
“嗯,一路上好多人問候我。”
沈清秋心想,鄉親們真熱情。
雖然她也怪不好意思的,但考慮到她這個老腰確實疼啊,就不賭那個氣了。
於是她就踏踏實實地讓張大山抱回了家。
一路上,果然又遇到很多“熱情的鄉親”。
“喲,沈副鎮長,這麼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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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道:“沒事……”
“可要注意休息啊,哎,這年紀輕輕的。”
“誒,多謝嬸子。”
“家裏……有什麼要幫忙的,就說啊。”
沈清秋莫名其妙,心想這熱情得也有點過分了。
張大山想了想,很自信地道:“我們人緣好。”
沈清秋回到家,張大山直接把她抱上了炕,趕緊給她貼上了膏藥。
張小魚和爾登把頭伸進來看了一眼。
然後爾登跑了,張小魚紅着眼睛跑進來。
沈清秋吃了一驚:“喲,小魚,怎麼了?”
張小魚哽咽道:“媽媽。”
“嗯?寶寶,誰欺負你了?”
不可能啊,小魚是張家屯小霸王,她哥和青青姐姐還是大霸王。
誰敢欺負她啊?
張小魚軟軟糯糯地倚着她的胳膊,道:“沒有,我想媽媽了。”
被小姑娘這麼一倚,實在是有點受不了!
沈清秋揉了一下女兒的頭:“咋了嘛?”
張小魚含淚道:“媽媽,我以後會聽話的。”
“……小魚一直很聽話啊。”
張小魚癟着嘴,搖搖頭:“我再也不惹媽媽生氣了,真的。我也不會再捉弄老姑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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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莫名其妙地和張大山對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