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窮神和大佬的見鬼直播日常 >第106章 蝴蝶效應
    鬱臻哭聲漸消,哭的眼睛疼,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縫隙,她眼皮子沉重,控制不住的閉上了眼睛,在阿爹輕緩的聲音中緩緩睡去:“搖啊搖,搖到了外婆橋……”

    鬱臻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費力的睜開眼睛,外面已經天亮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經被包紮好了。

    她揉了揉眼睛,跳下炕,擦拉着去客廳裏找人,阿爹正坐在馬紮上認真的糊紙人,她跑過去,從身後抱住阿爹,聲音是難得的嬌:“爹!”

    “醒啦。”阿爹拍了拍她的頭:“爹給你下了面,刷完牙去喫吧。”

    “嗯!”

    鬱臻脆脆的點頭應了一聲,嬌俏的笑了起來,一舉一動,完全像是個小孩子,她去院子裏洗漱乾淨,回到竈臺前踩着凳子掀開鍋蓋,裏面溫着一碗陽春麪。

    她端着碗去了院子,坐在小板凳上發呆。

    陽光,清風,蟬鳴,蟲叫。

    一切的一切,都太真實了,鬱臻分不清,是真還是假。

    可只要阿爹在,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呢?

    也許是老天心疼她,把她送了回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鬱臻低頭去看碗裏的陽春麪,她拿着筷子翻了翻,碗底窩着一隻荷包蛋。

    她輕輕咬了一口,眼淚又掉了下來,啪嗒啪嗒砸在麪湯上,濺起一個又一個漣漪。

    不管是荷包蛋還是面的味道,都和以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娃娃,早點喫完,爹帶你去山上摘櫻桃。”屋裏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好!”

    鬱臻大口大口吃完麪,擦了擦嘴巴,端着碗去水龍頭下面洗碗,洗完碗,她去回到屋裏穿上涼鞋,跑到阿爹面前:“爹,我喫完了,咱們走吧?”

    “成。”阿爹放下紙紮,寵溺的摸了摸鬱臻的腦袋:“阿爹帶你去摘櫻桃。”

    大的牽着小的,往後山走去,路上還遇上了花嬸,笑吟吟的打招呼:“堯哥,帶你閨女上山去呀?”

    這時候的花神還很年輕呢,身材苗條,臉上也沒有皺紋,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嗯呢,帶我閨女上山摘桃子去,我昨天上山砍柴看櫻桃熟了,摘兩個回來給她做冰棍兒喫。”

    “害,咱們村裏就你這麼寵孩子,再給寵壞了。”花嬸看了一眼鬱臻,低聲道:“到底是別人家的,不是親生的,到時候對方人家要是在找過來,你白養了。”

    阿爹眉毛一豎,有些不大高興的說:“你這嘴巴,別亂說,娃娃還在跟前呢,她是我閨女,不寵她寵誰?!”

    他把鬱臻抱起來,眉眼軟了一份:“我閨女,我就樂意這麼寵着。”

    花嬸見他不高興,也不說了,轉頭就撇了撇嘴,心裏腹誹:真是個癡子,白白給人家養閨女兒,養這個丫頭片子,這輩子算是被拖累上了。

    一大一小上了山,找到了野櫻桃樹,一顆顆櫻桃紅豔豔的掛在枝頭。

    鬱臻小小的一隻,墊着腳尖才能摘到櫻桃,高的就摘不到了。

    只是這樣實在費勁兒,她墊了一會腳就累的不行,心道還是長高點好,現在跟個土豆子似的,幹什麼都費勁。

    她正想着呢,忽然被一雙大手架了起來:“乖乖,爹架着你。”

    鬱臻騎在阿爹的脖子上,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紅櫻桃,鬱臻鼻子一酸,眼淚又要掉下來。

    她趕緊憋住,不能哭,不能哭……

    阿爹就在身邊,她不能哭,要高興,要笑。

    一大一小合作摘了滿滿一籃子櫻桃,能做好多冰棍兒了。

    回去的路上,鬱臻有點走不動,她變小了,體力和力量全都變回了小孩子,能自己走上山已經很厲害了,現在下山,腿有點發軟走不懂。

    “爹,我走不動了。”鬱臻牽着他的手,聲音稚嫩而嬌。

    聽的阿爹心都要化了,他蹲下身子,把背露給她:“上來,爹揹你下山。”

    鬱臻趴在他的背上,寬厚的,溫熱的,淡淡的汗味兒混合着皁角味的後背,是回憶裏熟悉的感覺。

    她有點困困的,趴在阿爹的背上,摟着他的脖子,半閉着眼,嘟囔道:“爹,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傻丫頭,阿爹怎麼會捨得離開你。”

    “真的?”

    “當然,比真金還真。”

    “要勾手手。”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睡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鬱臻閉着眼睛,睏意上涌,心道小孩子就是容易睏覺,這幹了點啥就困得不行。

    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女人的聲音:“你回來啦!”

    “你是……?”阿爹聲音中帶着疑惑。

    “你忘啦,你前幾天救過我,我這次是來問你願意不願意跟我好!”女人很爽朗:“你救過我,我喜歡你,我知道你閨女,不是親生的,是撿來的,我都託人打聽過了,我願意跟你一起養娃娃,你願不願意跟我領證去?”

    鬱臻聽着,瞬間就清醒了。

    什麼救人?

    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她記憶裏,沒有這回事啊!

    是因爲自己而產生的蝴蝶效應麼?

    “是你啊!”阿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沒想過結婚的事兒,不好意思了妹子,你還年輕,我都四十了,又沒個錢,你跟着我,是耽誤你了。”

    女人笑盈盈的跟着阿爹進了院子:“沒事兒,我不嫌你老也不嫌你窮,咱倆一起把日子過好,我知道你把閨女當寶貝疙瘩,我都聽人說了,你放心,我嫁給你,她就是我親閨女,保準兒和你一起疼她。”

    阿爹將鬱臻放到院子裏,去屋裏倒水,女人走過來,從兜裏掏出一把糖:“小丫頭,我給你娘好不好,我跟你爹一樣疼你,成不成?”

    女人看起來二十來歲,五官端正,不說多漂亮吧,起碼不醜。

    糖衣炮彈對鬱臻來說沒有用。

    她冷冷的看了女人一眼:“不好。”

    鬱臻不認識眼前的陌生女人,這不存在她的記憶裏,所以,她有所警惕。

    女人愣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你這小丫頭啊,和傳聞裏一樣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