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臻在原地又等了幾分鐘,確定沒有客人上門後,才關上門打烊。
進了屋,三人齊刷刷的看過來,宋玉是那個最憋不住的,看見鬱臻進來,立馬問:“大師,剛剛是有鬼麼?”
鬱臻嗯了一聲:“過來買紙紮的。”
“啊?你還做死人生意啊?”
“死人活人,我都做。”鬱臻上了炕,揮手趕他們:“我要睡覺了,趕緊出去。”
“晚安大師。”
“晚安!”
“晚安。”
鬱臻拉滅燈線,鑽回被窩,閉上眼醞釀睡意,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鬱臻迷迷糊糊起牀,宋玉掀開門簾子,腦袋探進來:“大師,昨天那倆人已經來了,在院子裏等着呢。”
“這麼早。”鬱臻打着哈欠,慢吞吞的下炕,擦拉着往外走,她微微馱着背,頭髮也亂糟糟的,看起來很沒精神的樣子。
她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白喊山母子二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來的可真夠早的,不是說了九點鐘再來,她看了一眼大鐘,這才八點四十分。
鬱臻拿着洗漱用品進了院子,母子二人立刻迎了上來,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經過昨天一事,也不敢在裝逼了。
“鬱臻師傅您起了。”
鬱臻點點頭:“我先刷牙,別急。”
“行,行,您先刷牙。”
白喊山點頭哈腰,低眉順眼,哪還有昨天囂張的樣子。
鬱臻蹲在水龍頭前刷牙洗臉,慢吞吞的,看的白喊山母子二人急得不行,好幾次張嘴想讓鬱臻快點,但話到了嘴邊想到昨天的事兒,又給嚥了回去,只能壓下心中的焦急,儘量平靜的等待鬱臻洗漱完畢。
鬱臻慢悠悠的刷完牙,洗完臉,才起身淡淡的說:“我現在給你們拿。”
江女士眼睛一亮:“謝謝鬱臻師傅。”
“嗯。”
鬱臻轉身進屋,將靠在牆上的紙人拿出來,白喊山母子二人看到紙人的第一眼,也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小妹?!”
“閨女?!”
這,這這這做的實在是太像了!!
簡直是一摸一樣,就是稍微高了一點。
白喊山滿眼震驚:“鬱臻師傅,您的手藝真是沒話說,我乍一看,真以爲是我小妹本人呢!”
“別拍彩虹屁。”鬱臻將紙人小心的送到白喊山懷裏,叮囑道:“要儘快用,上面有我的陰氣,不能放在太陽底下曬,把陰氣曬沒了,不好騙鬼。”
白喊山聞言連連點頭,將自己的運動外套脫下來改在了紙人的身上:“我知道了鬱臻師傅,我們今晚就用。”
“嗯,不要沾水,不要暴曬,也不要讓至陽的東西碰到,比如,硃砂,月信,黑狗血。”
白喊山一個一個仔細記下。
鬱臻越認真負責,白喊山就越是感覺到愧疚。
他昨天都做了什麼啊!
實在是太過分了!
白喊山抱着紙人,鄭重的給鬱臻鞠了躬:“鬱臻師傅,昨天的事,真是對不起!”
畢竟以後就沒有交集了,鬱臻也沒必要抓着這事不放。
江女士從包裏掏出一沓現金給她,鬱臻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五千塊錢。
“銀貨兩訖,該不相欠。”
她和令狐薇到白喊山母子二人之間的因果算是還乾淨了。
白喊山母子着急回去,也沒有多留,臨走前又和鬱臻到了好幾遍謝,才抱着紙人開車離開。
鬱臻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正好九點。
“大師,喫飯啦。”
“來了。”
早飯是清湯麪,就着醃黃瓜,雖然簡單,但鬱臻還是喫的噴香。
曾經連續半個月都在啃幹饅頭的鬱臻表示,這有湯有配菜的,不比干饅頭強?!
“快點喫,一會兒漲潮了怎麼辦?”宋玉是喫的最快的那個,一邊吹一邊夾着麪條呼啦呼啦往嘴裏送。
宋晨皺眉訓斥:“慢點,着什麼急,十一點退到低,現在去了也沒用。”
“路上還要時間呢!”宋玉可不想錯過。
鬱臻說:“路上也要不了多久,再說了,喫個面要多久,十分鐘頂天了,慢慢喫,不然不去了。”
喫的太燙對食管也不太好,而且要細嚼慢嚥。
宋玉緩緩慢下速度,嘟着嘴:“知道了。”
喫完飯,收拾乾淨碗筷後才九點半,本來鬱臻是準備十點在出門的,但宋玉着急去海邊,只好收拾收拾東西,九點四十出了門。
一路上宋玉都很興奮,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鬱臻有些無奈,這傢伙真是沒有一會兒消停的時候。
這次趕海的地方是一片沒人管的野海,要先爬山,然後再從山上下去,才能到達野海。
宋晨按照鬱臻發的導航,一路開過去,慢慢的開到山上,山路崎嶇,再往前就開不進去了,只有瘋漲的野草和只有兩人同行的小路。
宋晨從車上下來,狠狠的吸了口氣:“啊,我好像聞到海的味道了。”
姜兆拍了拍他的頭:“那你鼻子還挺靈的。”
“那當然了!”
鬱臻眉眼彎彎的看着姜兆:“你可真能舔啊。”
從這兒到海邊還有一段距離呢,怎麼可能聞到海水的味道。
真是一個說一個捧。
姜兆不在意的笑了笑,畢竟宋玉的小脾氣嬌嬌的,順着點也無妨。
拿好東西,三人跟着鬱臻往前走,因爲是野海,加上還要上山下山,山路崎嶇,平時沒什麼人來。
兩邊的樹木鬱鬱蔥蔥,樹葉跟着風搖曳,發出颯颯響聲。
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吹來一陣風,有些溼溼的,明顯能在風中聞到那股海水的味道和若有若無的海浪聲。
“我聞到了,真的是海水的味道,很特別很好聞!”
宋玉歡呼一聲,撒歡似的往前跑。
宋晨推了推眼鏡,一臉無奈,都多大人了,還跟個小猴子似的。
宋玉跑到邊上就停了下來,他往下看去就是海灘和海,但是從上面下去稍微有那麼點陡峭,他擔心自己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