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裏藏刀。
氣得祝鋼鐵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偏的他還不能徹底翻臉。
本來這白無常一開始用犬子來稱呼他兒子,就已經是在折辱,要知道犬子應是他對外說兒子時的自謙稱呼!
可對方卻直接用犬子。
不是折辱是什麼?!
他祝鋼鐵,何時這麼窩囊過!?
“這口氣,我咽不下!”祝鋼鐵頭一撇,顯然是不想和解。
一直沒吭聲的黑無常冷冷的開口道:“小的被打叫老子,老子被打,是不是得把你們家老爺子揪出來,你既然非要摻和小輩之間的事情,那也別怪我等不留情面,我從小看着阿臻長大,也算是他兄長,長兄如父,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家小阿臻被大人欺負,既如此,你也甭去找小阿臻,你且劃個地兒,我奉陪到底。”
黑無常一字一句說的冷硬霸道
把祝鋼鐵氣得吹鬍子瞪眼,你你你了好半天,愣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白無常在心中默默的給黑無常點了個贊。
他唱白臉好好說。
黑無常唱紅臉不服就幹。
問就是事先有所預謀!
現在黑無常起到了震懾作用,而他也要給祝鋼鐵一個臺階下了:“祝家主,何必這麼生氣,我等過來是誠心道歉,就看你給不給我這個面子了。”
祝鋼鐵咬着牙。
他不想給白無常這個面子。
可又不得不給。
他雖然在玄門中站穩腳跟,但和地府鬼仙相比還差點意思,更何況若是惹到了樓殿閻君出馬,那可就真是不好辦了。
要知道有句話叫:寧惹閻王,不惹一城雪。
樓成雪狠辣,絕非黑白無常能比的!
他真是想不明白,一小小女娘,是怎麼和地府如此交好的?!
這下好了,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裏咽!
媽的!
權衡利弊之後,祝鋼鐵勉強露出笑意:“仔細一想,仙君所言極是,他們孩子之間難免磕磕碰碰,我也老了,沒那個精力摻和小輩之間的恩怨,罷了罷了,也怪我兒學藝不精,怨不得其他人。”
他沒地府硬,他認栽!
“祝家主想得通透。”白無常恭維一句,隨即站起身來:“既如此,我等也不好繼續打擾祝家主了,這就走了。”
“等等!”
“嗯?”
祝鋼鐵道:“這是事兒咱們算是翻篇兒了,可那鬱臻訛了我兒子的二十萬,總歸要換回來吧?”
不能挨頓打,連帶錢都賠進去了!
“哦,這事兒啊。”白無常微微一笑:“祝家主用詞不夠嚴謹,那是令公子自願贈予我家小阿臻的,怎麼能用訛的這個字呢?”
祝鋼鐵:……
他血氣上涌,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這都是什麼土匪發言!?
“祝家主,來日方長,咱們下面見。”
黑白無常的身影漸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這邊黑白無常平完事兒,另一邊鬱臻已經回到公寓準備煮松茸湯了。
鬱臻放下揹包,拿着松茸來到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輕輕的搓掉松茸上的泥土灰塵,放到小碗裏。
她拿起一旁的小鍋,刷乾淨,接了半鍋水,又將小碗中的松茸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倒進鍋裏。
令狐薇走進來:“沒鹽,能行麼?沒味兒呀。”
“有味兒啊。”鬱臻端着鍋,笑容滿面:“金錢的味道。”
令狐薇:……
這人!
鬱臻端着鍋夾着路上撿回來的木頭下樓去了廚房,裏面依舊髒髒的,到處都是蜘蛛網,地上遍佈着凌亂的腳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類生活的痕跡。
那羣沒搶到房間的人,最後去哪兒了?!
如果是和樊流沙說的一樣是在廚房躲着,那肯定是有其他生活痕跡的,但這裏顯然沒有,而且連個血點子都沒有,昨晚上鬧得那麼兇,有能力搶到房間的也尚且死了十個,更別說那些搶不到房間只能住在廚房裏的人了。
“估摸着是被別人接納了吧。”鬱臻自言自語。
她現在主要是需要一個架子,能架住鍋就行。
鍋子放在爐竈上,下面塞進木頭,在控制電流電擊木塊,沒兩下就冒起了煙,她一邊繼續一邊輕輕吹着火點子一直到木頭徹底着起來爲止。
她站在鍋子前盯着。
這可昂貴的松茸!決不能出一點差錯!
一直等到水開,咕嚕咕嚕冒泡,在到煮好了這鍋滿是金錢味道的松茸湯,鬱臻才逐漸鬆懈下來。
“真香。”鬱臻狠狠地吸了一口,滿臉的陶醉:“金錢的味道,我愛死了。”
她將火滅掉,徒手抓着滾燙的鍋子耳朵往樓上走,所到之處,鮮香瀰漫,有人還忍不住開門聞,看見鬱臻端着鍋子,便問:“美女,煮的啥啊?不是隻給了餅乾嗎?”
“從林子裏找到了兩顆松茸煮了湯。”鬱臻淡笑,但眉宇之間的得意掩不住。
那人一聽,頓時一臉豔羨:“這麼幸運啊,真羨慕你,我就只能光啃餅乾。”
“還行。”
她難得謙虛了一回。
回到屋裏,正在牀上玩手機的令狐薇聞着味兒,蹦高兒起來:“好香!”
“香吧?”鬱臻美滋滋的將小鍋放到牀頭櫃上:“等一會兒姜兆他們回來了,咱們就開喫。”
她話音剛落。
姜兆和樊流沙就推門而進,相比起乾乾淨淨的鬱臻,兩人則是身上破敗,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受傷了?嚴重麼?”鬱臻問。
姜兆搖搖頭:“不嚴重,我運氣好,只遇到了一隻厲鬼。”
鬱臻哦了一聲,又看向樊流沙:“你呢?怎麼樣?”
“我也沒事,但運氣比姜兆差點,遇到的是鬼羅剎,好在我有王蠱,不僅拿了旗子,還逃脫了。”樊流沙說着,聳動着鼻尖:“好香,怎麼這麼香?”
鬱臻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我找到了兩顆松茸,回來燉了湯,你們去洗洗手,我們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