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鬼窟出入口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大,傳來的靈氣和煞氣波動也原來越大,我聽到黑哥大聲喊道。
“陳九,你還要多久?我們快頂不住了!”
我迅速刻完最後一刀,然後鬆了口氣。
“完成了。”
我擡頭看向身前的謝雲天,對他說道。
“你進入神像,我會盡快將你超度。”
謝雲天反問我。
“超度了我之後呢?你們該如何逃離這個地方?”
我不知道答案,有十殿閻王鎮壓萬鬼窟,想要重新回到人間,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謝雲天沒再多說什麼,他很清楚,自己留下來,只會讓童謠的處境變得更加困難。
“那麼,再見了。”
說完,他的靈魂化作一縷黑煙,鑽入我手中的神像。
我立即施展鬼匠祕法,試圖將謝雲天超度,正常來說,使用祕法,最多一分鐘,謝雲天就會去轉世投胎。
然而,我的祕法,失效了……
怎麼會這樣?!
我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是我自己失誤了嗎?我趕緊再次施展祕法,然而結局並沒有改變,謝雲天的靈魂,依舊在神像之中,毫無動靜。
就在我準備第三次施展祕法時,謝雲天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不用再試了,我們失敗了。”
說完,他的靈魂從神像中飄了出來,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焦急的說道。
“再讓我試一次!”
謝雲天輕輕搖了搖頭,他的視線越過了我,落在我的身後,隨後緩緩開口道。
“老朋友,來了怎麼不打聲招呼?”
我嚇了一跳,以我現在的修爲,什麼人可以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的身後,還無法讓我察覺?!
我急忙轉身,只見一道身影緩緩的浮現。
此人穿着大判官的服飾,但這張臉,我卻是熟悉的。
“林懸前輩?!”
來者,正是張知樂的外公,張閒的岳父——林懸!
林懸面帶微笑的看着我。
“看來,我給你的陰物,起到作用了。”
他指的是陰物雙生,我急忙道謝。
“多謝前輩的饋贈!”
沒有雙生,胡眉已經離開了我,這聲感謝,是一定要說的。
林懸繼續道。
“謝雲天犯下大錯,地府爲了自己的顏面,是不可能讓他離開的。”
我明白了,是林懸前輩阻止了我的祕法生效。
我不敢置信的問道。
“您是什麼時候來的?”
林懸給了我答案。
“在你們從萬鬼窟進入地獄時,我就趕來了。”
我心中一沉,當時胡眉和黑哥都在,可惜以林懸前輩的手段,他們根本就無法察覺。
我問林懸。
“童謠被地府懷疑,是您告的祕嗎?”
童謠的謀劃,林懸一開始就知道,他身爲大判官,確實有理由將此事透露出來。
林懸搖了搖頭。
“此事與我無關,是她沒有鑑別好自己的手下,被其他大判官安插了釘子。”
我相信林懸前輩沒有撒謊,只能說時也命也。
謝雲天問林懸。
“就你一個人來嗎?”
林懸回答道。
“不是,來了十位大判官。”
聽到這話,謝雲天非但沒有緊張,反而笑了起來。
“十位大判官啊,還真是看得起我。”
林懸緩緩的說道。
“謝雲天,束手就擒吧!”
謝雲天緩緩搖頭。
“那可不行,雖然十八層地獄本來就困不住我,可既然出來了,總歸不能就這麼回去。”
他問林懸。
“你的老上司來了嗎?”
“龐判官嗎?來了,在外面呢。”
他話音剛落,萬鬼窟通往地獄的入口,忽然傳來好幾股恐怖的氣息,伴隨着一聲巨大的轟鳴聲,胡眉三人快速退了回來。
九位判官帶着大量的血海鬼兵衝入了萬鬼窟,將我們團團圍住。
童謠受了些傷,她捂着自己手傷的胳膊,看向林懸。
她嘆了口氣,喃喃道。
“終究是失敗了嗎?”
林懸剛想開口,童謠搶先道。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不是你,我只是……很不甘心。”
說話間,童謠身上忽然冒出一團黑色的火焰,這火焰的形態非常獨特,在此之前,我從來都沒見過。
“呃!”
火焰一出現,童謠的臉上便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黑哥急忙扶住她,焦急的問道。
“小謠謠,你怎麼了?”
謝雲天開口道。
“這就是孽障。”
說話間,他的身上也冒出了黑色的火焰,只是他一臉淡然,與童謠的表現截然相反。
我詢問道。
“你沒有感覺嗎?”
謝雲天緩緩的說道。
“當然有感覺,只是喊痛的話,豈不是證明我當初殺那十萬鬼兵是做錯了?”
就在這時,帶兵殺進來的武判官龐遠志對謝雲天喝道。
“謝雲天,乖乖跟我們回去!”
謝雲天哈哈大笑。
“龐判官,又見面了啊!上次沒能把你殺掉,真的是很可惜呢!”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我知道自己今天跑不掉的,不過想把我抓回去,可沒那麼簡單。”
他的目光掃過九位大判官身後的血海鬼兵,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上次我殺的,都是普通的鬼兵,雖然讓地府損失慘重,但算不得傷筋動骨,可這些血海鬼兵就不一樣了,我知道,培養一隻血海鬼兵,需要數百年的時間,花費大量的資源……”
武判官龐遠志瞪大了眼睛,他質問道。
“你想做什麼?”
謝雲天輕笑道。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話音未落,他便衝進了血海鬼兵的陣列裏。
他擡掌拍在一隻血海鬼兵的頭上,只聽“咔嚓”一聲,血海鬼兵全身盔甲破碎,魂飛魄散!
“住手!”
武判官急了眼,立即率領八個大判官出手對付謝雲天,一場新的大戰,開始了!
謝雲天非常的瘋狂,他完全無視了九個大判官,任憑他們的攻擊落在自己的靈魂上,反正他的名字被閻王從生死簿上抹了下去,大判官再強,也殺不了他。
而他,只對血海鬼兵動手,宛如割草的機器,很快就橫掃大片。
胡眉問我。
“陳九,謝雲天這是在報復嗎?”
回答她的是林懸。
“不,他在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