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派克直接上前，將雲瑤護在了身後。
老婦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失落地低下了頭，拄着柺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其實。
雲瑤不是不心疼這位老婦人。
但從她的一句對不起，就足以看出，當年林江對林宛秋做得混蛋事，老人家是知道的。
既然她知道，既然她是一位母親，無論她是站在什麼角度，又是爲了保護誰，她都沒有做到一位母親應盡的責任。
所以，雲瑤不會原諒她，更不會讓她碰自己。
老婦人離開，林江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請進吧。”
斯派克帶着雲瑤進別墅，在有壁爐的客廳坐下。
林江端來了紅叉和一套復古的瓷質茶具。
斯派克毫不留情地開口譏諷，“你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裏泡茶，用着十幾世紀流傳下來的茶壺，而你的妹妹卻只能躺在醫院裏，這種差別，你的良心當真過得去？”
林江一言不發地泡茶。
直到倒出三杯熱茶，他才緩緩開口，“當年的事，我之前跟你說得非常清楚了，我……”
“你不必說這些。”雲瑤淡淡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來到這裏，不是再想聽你詭辯一次，你放心，你不想提及的人，不想說的話題，我都不會聊。”
林江一怔。
他下意識仰起頭看雲瑤。
這個小姑娘和妹妹其實長得不是很像，但舉手投足間，卻像極了妹妹。
他低聲笑了笑，“你想跟我聊什麼？”
“我不相信一個哥哥，會因爲外人的挑撥就對自己親妹妹下手，所以我想知道這位哥哥是怎麼看待這位妹妹的？”
即便到了這種地步，林江也是一口要死自己什麼都沒做。
但。
他收斂了笑，回憶似得仰起頭看向窗外，“妹妹非常聰明，就連我這個當大哥的，這個被視爲未來接班人的天才也被比了下去，這讓我怎麼甘心。
她是我的妹妹，我應該保護好她，可是我沒有，我也很後悔，但是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懷疑我？”
雲瑤，“我沒有帶錄音設備，你大可不必如此噁心我。”
林江靜靜地凝視着她。
“我想送你進監獄的話，就不會主動來找你，至於你要保護的人，你放心，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也會找其他辦法，把她送進監獄，讓你後悔一生。”
“你是在威脅我？”
“我不需要威脅你。”雲瑤頓了頓，補充道，“因爲我是紀言琛的妻子。”
林江沉默。
半晌。
他哈哈大笑，“前有公爵斯派克爲了你的事，甚至請動了幾個家族的老傢伙，後有紀言琛成爲你的後盾，想必就算是當時在京城紅極一時的你母親，都做不到如此吧。”
雲瑤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你可以理解爲嫉妒，我嫉妒你的母親，不知道這個答案，你是否滿意？”
“僅僅是因爲嫉妒？”
雲瑤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還帶有一絲期盼。
她不指望林江供認出張靜，但是她希望林江可以對媽媽有最起碼的尊重，對自己走過的事有最起碼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