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若有所思地點頭。
紀言琛將電腦關機，示意雲瑤去推輪椅。
雲瑤立刻走去，將輪椅推到他身邊，她扶着紀言琛坐上輪椅，紀言琛繼續道：“斯派克曾經就通過莫氏集團，想要購買須影的畫。”
“爲什麼沒有成功啊？”
“國內，沒有人聯繫得上須影。”
“可是雲啓東不是一直在賣須影的畫嗎？”
“他賣須影的畫，是爲了雲氏集團前期的投資，得到了第一桶金以後，便不需要再賣畫，再加上你後來並沒有繼續作畫，他自然只會把須影的名頭打出去，而不會透露更多資金和時間，形成沉沒成本來拖累雲氏集團。”
紀言琛很少說這麼長一段話。
也正是因爲如此，雲瑤才深深被他這句話所吸引了注意力。
甚至在他說完以後，她還在回想他話裏的每一個輕重音。
“怎麼，又啞了？”
“我是在想，須影這個ip以後的發展。”雲瑤說，“六個月以後，我們……”
她沒有把話說下去。
紀言琛皺了皺眉。
雖然合約是他找人擬定的，這件事也是他所想的，但從雲瑤嘴裏說出來，卻讓他非常不爽，非常不悅，非常不耐煩。
他不想聽到六個月這三個字。
“你這輩子不想再畫畫了？”
“呃，那倒沒有。”
“夫妻關係結束以後，也可以是合作關係。”
雲瑤聽到這話，也不知自己是該鬆一口氣還是惆悵，但最終，有他這句話在，她以後的生活，肯定是衣食無憂了。
雲瑤莫名畏懼跟紀言琛一張牀，所以她早早進了浴室裏，將自己泡在浴缸中。
水流很溫暖，她漸漸靠着旁邊睡了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瑤突然有種窒息的感覺，但完全掙扎不了，她下意識從夢裏驚醒，猛然一睜眼，才發現自己已經在臥室的牀上了。
她大口呼吸着，特別茫然地看着四周。
‘吱呀——’
浴室的門打開。
只在身下圍着一條浴巾的紀言琛，帶着水汽從裏面走出來，他線條分明的肌肉在光下如刀雕的藝術品一般惹眼，雙腿雙臂修長，冷漠俊美的眉眼，因薄薄的水霧顯得更加立體俊朗。
雲瑤眼睛都看直了。
他這個身材比例拿去做雕像臨摹，恐怕都沒有任何問題。
紀言琛瞥見她的視線，緩緩走到她身邊坐下。
他的長指，在她眉心狠狠一點。
雲瑤喫痛地護住自己的額頭。
“洗澡都能睡着，我進去晚一點，你就沒命了。”
“還不是你下午折騰的，我都累了……”
她聲音很小很小，生怕紀言琛聽到似得。
紀言琛突然覺得她挺好玩的，俯身吻住了她，將她壓在了身下，“怎麼，對我給你的懲罰念念不忘？”
雲瑤條件反射地推他，“你別動！”
“怕了？”
他嗓音很低沉，也很啞。
雲瑤呼吸越來越亂，她別過頭。
她面對其他人的時候，都很理智的，唯獨面對紀言琛……她總是很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