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保護好老闆和老大……”
宋一飛特別委屈，他嗷嗷大哭着，眼淚根本就停不下來。
雲瑤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卻摸到了一手溼潤，她立刻抓住宋一飛的肩膀，將他衣服掀開。
少年光潔的背部滿是刺眼的鮮血，傷口分佈極其不均勻，並且，還有很多細小的刀傷，看樣子是遭遇了爆炸和刀傷。
“這是……刀傷嗎？”雲瑤懷疑自己看錯了。
“嗯。”宋一飛聲音悶悶地回答，“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我還是沒能保護好老闆，對不起啊，老闆娘，我……”
“別說了，蘇醫生，先帶孩子去包紮傷口吧，紀言琛那邊你告訴我位置，我自己過去就好。”
蘇瑾州嚴肅地點了點頭，“他在a區的307號房間。”
雲瑤將宋一飛交到蘇瑾州身邊，“照顧好這個孩子。”
蘇瑾州有幾分驚訝，但隨即壓下心中所想，點頭，“你的囑咐，我不會懈怠。”
雲瑤一離開，宋一飛就眯着眼睛打量起蘇瑾州。
蘇瑾州無奈，“小朋友，我是穿着讓你覺得好玩了，還是長相讓你覺得好玩了？爲什麼一直盯着我看？”
“蘇醫生喜歡老闆娘？”
“你這小孩，亂說什麼呢。”
“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比較好，老闆的脾氣不好，而且不是那種眼睛裏能容得下沙子的人。”宋一飛在面對蘇瑾州的時候，好像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痛和心頭的愧疚。
他像是一條靈敏的獵犬，死死盯着蘇瑾州看着。
蘇瑾州自顧自地走在前面，爲他帶路，“你能發現的事，紀言琛自然也能發現，放心，他教育過我了，你們對他還真是忠心耿耿，連這種事都要爲他考慮。”
“不喜歡我？”蘇瑾州冷笑，“小朋友，我可是救了你們不少次。”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你這個人很虛僞。”
蘇瑾州怔了怔。
宋一飛努嘴，“我會像救老闆一樣救你，也會像尊重老闆一樣尊重你，但是我不喜歡你，我喜歡老闆娘，所以你喜歡老闆娘，我就像吃了屎的狗一樣難受。”
這一次，蘇瑾州沒說話。
是。
他當然承認。
他是個虛僞的人。
他是個，極其虛僞的人。
如果不是因爲蘇家那邊的人，看不起他與他的母親，他根本就不可能給紀言琛賣命這麼多年。
他知道紀言琛對他不錯，但更多時候，他就是厭惡這樣的不錯。
所以他虛僞，虛僞至極。
……
雲瑤來到紀言琛的病房時，嚇了一跳，雙腿不禁發軟。
滿牀的血。
地上。
牀單上。
他垂在牀邊的手臂上，都是血。
那些血順着他的指尖一路往下流淌，觸目驚心。
在他身邊，是76的幾個隊員，他們身上也帶着傷，動作並不是很利落。
雲瑤上前一步，“我來吧，你們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
那兩人眼眶紅紅地擡頭看着她。
雲瑤不解，“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