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有什麼好怪的呢?
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
雲瑤從他們手裏接過酒精棉花和酒精瓶,“你們不要想太多,如果紀言琛沒有在昏迷,是清醒的狀態,也不會怪你們,你們保護不利是一碼事,盡力保護了卻沒做到是另一回事,去休息吧。”
兩人沒再說什麼,低着頭離開了。
雲瑤知道他們這些人,對紀言琛肯定忠心耿耿。
所以啊。
她纔會替紀言琛寬慰他們。
就算責罰他們,也解決不了眼下的問題。
雲瑤將紀言琛身上的遮擋物掀開,瞬間一陣頭暈目眩。
更多的血……
他身上的肌肉很結實,但此刻卻像是被炸開的花一樣,傷痕遍佈。
雲瑤只是有一點點處理傷口的經驗,她硬着頭皮用酒精消毒,給他上藥、包紮。
到了雙腿時,因爲要觸碰到大腿,她指尖有些顫抖。
她還是第一次,主動距離他這麼近……
“咳。”
紀言琛皺了皺眉,拉扯了一下手臂,但他的手臂受傷很嚴重,只是動了一下,就極其痛苦地悶哼出聲。
雲瑤一驚,連忙摁住他,固定好他的四肢,不敢再分心胡思亂想,以最快的速度幫他處理好所有的傷口,換上乾淨的紗布。
做完這些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雲瑤極其疲憊地坐在病牀旁,雙眼愣神地看着病牀上的人。
這時。
話到一半,他才發現雲瑤完成的很好。
雲瑤冷冷地擡頭,“蘇瑾州,宋一飛身上那些傷,需要你處理三個小時嗎?”
蘇瑾州啞口無言地站在原地。
“你知道紀言琛的傷,有多嚴重嗎?胸口,再深一點,就能看到心臟了,而你就扔下他,放我一個人在這裏三個小時?
要是我沒有能力處理好傷口怎麼辦?
要是我處理傷口的時候,他不幸感染了怎麼辦?
你瘋了?”
雲瑤的質問字字珠心。
蘇瑾州垂着頭站在門口。
“雲瑤,你也不必這麼說蘇瑾州,他也有他要忙的事。”在他身後的秦漫柔開口,在她身側還跟着棠曦。
“我這麼說他,你心疼了?”
雲瑤一句話堵得秦漫柔說不出話來。
雲瑤舉起自己的手,“看到了嗎?我的手現在還在抖,這三個小時我是怎麼過的,我就不向你們二位轉述了,但麻煩蘇醫生給我一個解釋。”
蘇瑾州愧疚地苦笑道:“抱歉啊,雲瑤,我接到的消息是他與斯派克受了重傷,他這邊有你,可是斯派克那邊……連病危都下了,我沒辦法只能先過去。”
“那你是不是可以安排一個人過來?你應該知道的,我沒有在怪你,畢竟我們都不知道紀言琛傷得多重,否則我也不會讓你先去照顧宋一飛了,但是整整三個小時,你是不是可以做點什麼?”
雲瑤是真有些累了。
說完這些話,她脫力地向後靠了靠。
秦漫柔忍不住開口,“這也不是蘇瑾州的錯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