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有棠建國知道,雲瑤有可能是棠荔,也有可能是揭開多年前往事的那隻手。
所以,只要雲瑤的dna鑑定結果,與棠家人匹配,棠建國是不可能用雲瑤和棠荔是雙胞胎這件事拆穿雲瑤的。
因此秦漫柔的存在,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烏龍。
而後,即便棠建國極力想要掩蓋往事,只要雲瑤高興她就可以揭開,她與棠荔是親姐妹這一面紗,主動權就會完全到她手上。
想到這,雲瑤低笑了兩聲,“我要送給棠家一份大禮,也要送給紀言琛一份大禮。”
他心心念唸的棠荔,他想要保護着的棠荔,卻被他親手犧牲放棄,這個消息一定會讓他非常心痛吧。
言桃看着面前,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只有着冷漠的雲瑤,心如刀割。
他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瑤瑤,我擔心你。”
雲瑤,“沒事的,我會沒事的。”
我會沒事的。
言桃眼眶倏然通紅,他用力地抱住雲瑤,一遍一遍地啞聲道:“我不想你把自己變成棋子,參與到這件事裏。”
“我還有選擇嗎?”
她倒是不想做這些事。
可是。
雲家安排她嫁給紀言琛,棠建國對她想保護的媽媽虎視眈眈,紀言琛把她變成和莫天相博弈的一顆棋子。
她倒是想置身事外,可哪還有機會?
……
陰雨綿綿。
柏油馬路上,一層冰冷的水霧亮到反光。
一條樓梯的正下方。
幾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壓着一個垂着頭,髮絲幾乎要將眼睛遮蓋住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渾身都是傷,嘴角潺潺流血,但即便如此,他依舊咬着牙,笑得張揚又狂妄。
莫天相走到他跟前,停下腳步,“紀宇墨。”
紀宇墨沒理他,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面前那雙皮鞋的鞋尖。
“擦。”
紀宇墨脣間發出一個類似罵人的音符,“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莫天相,打盟友,你挺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要是其他人知道,你是這麼個貨色,還敢不敢跟你做買賣?”
莫天相膝蓋一彎,懟上了他的腹部,“怎麼,你想我告訴其他人,你在夏家的所作所爲?”
“我不過就是喫頓飯。”
“喫飯之前,要是我的人沒看到你給夏初下了藥,你打算把她怎麼樣?”
“生米煮成熟飯,讓她站在我這一邊,然後去逼迫雲瑤也跟我站隊,你心裏大概是這麼想我的吧,所以才讓你的手下這麼修理我。”
“哦?你不是這麼想的?”
莫天相的嗓音溫柔又低沉,與這陰冷的雨一樣,明明是柔和的綿軟,卻冰冷至極。
紀宇墨終於擡起頭,“我下的安眠藥,好像是致死量。”
莫天相冷下臉。
“是啊,我留下本來想逗逗她玩,但又突然想把她殺掉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紀宇墨突然笑得特別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