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相，“我跟其他人不一樣，並不會覺得你這個想法瘋狂，反而，很對我胃口，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演瘋癲。”
紀宇墨勾着脣角，“我是演瘋癲，還是真瘋癲，我怎麼都不清楚，但是你這一頓打卻是讓我很清楚。”
“哦？”
“在你眼裏，我根本不值一提，的確，你跟我大哥纔是該博弈的人，我是什麼東西，你當然想打就打了。”
“看來，你還不知道你跟你大哥的差距。”
“他不就是有個紀氏集團，他不就是……”
莫天相打斷紀宇墨的話，“現在把紀氏集團送給你，我也不會擔心你反咬我一口。”
紀宇墨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死死盯着莫天相，“什麼？”
“紀言琛在國內外都有勢力也就罷了，他這麼多年那雙腿都沒有康復，爲什麼沒人敢對他的性命動手，你就沒想過？”
“……”
“他身邊的保鏢，是整個京城最厲害的那批人，紀言琛一死，動盪的不是紀氏集團，而是整個京城乃至我們國家的經濟，甚至世界的經濟。
你沒發現這次我們的目的雖然達到了，但是紀言琛的反應完全淡漠嗎？
比起紀氏集團，他更在意的是我船上那些，足以改變京城利益分割局面的貨物，他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公司的董事長了。
他所代表的是一方勢力，他手裏掌握的是權利。
沈鶴在他面前都要畢恭畢敬，你又算什麼？”
莫天相這番話非常不好聽。
但一向暴脾氣的紀宇墨卻全部忍了。
甚至，紀宇墨的目光都變得幽深，他望着莫天相，欲言又止了幾次，卻沒能說出話來。
“我打你，完全是因爲，你是我的盟友，而我是我們盟的老大，你找死就罷了，別帶着我們一起殉葬，夏初不是你能動的人。
如果說。
紀宇墨是狠毒。
那莫天相就是冷血。
狠毒的人，不把自己當回事。
冷血的人，不把天下當回事。
莫天相掐住紀宇墨的下巴，“你以爲你跟我像，跟我有一樣的敵人，一樣的抱負，一樣的能力，實際上，你還不夠格站在我身邊。”
“莫天相，我遲早要……”
紀宇墨想說，他遲早要殺了莫天相。
但他突然就想起夏初了。
夏初就說着要把他繩之以法，但結果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根本不怕夏初，而夏初說得那些話，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夏初自己不會這麼覺得。
就好比此時此刻的他，不會覺得自己永遠追不上莫天相。
但，夏初面前的人，他面前的莫天相，卻是知道自己兩人之間的差距，何止雲泥。
“把他送回去。”莫天相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抓着紀宇墨的人鬆手，他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雨勢變大，落在他頭上，泥巴弄髒了他的下巴和衣服，他倒在地上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狂妄。
莫天相。
紀言琛。
好玩。
太好玩了。
……
路邊，一輛黑色保時捷。
莫天相上車，車裏，雲瑤正拿着手機，焦急地詢問，“那夏初呢？我媽媽沒事了，那夏初呢？”
莫天相喟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