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死死跪着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雲瑤轉過身，望着落地窗裏的自己，她的臉沒有受傷，耳朵能聽得見聲音，眼睛也沒有受傷。
可以說，那幾巴掌對她來說，沒有身體上的影響。
但她就是不想原諒。
她們可以說對不起，她也可以不說沒關係。
“雲瑤小姐，就當是我們幾個家族求你的了，只要你能原諒我們的女兒，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站在女孩身後的一位老者，聲音極其沙啞。
“我不原諒會怎麼樣？”
“恐怕，紀少不會放過她們。”
“那是紀言琛的事，跟我無關。”
“可只要您原諒她們……”
“很搞笑，如果沒有紀言琛，你們會來道歉嗎？”
這話。
老者面色一僵，“雲瑤小姐還請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雲瑤笑了笑，轉過身望向那位老者，“如果我猜得沒錯，如果我不原諒你們，這幾個家族都會消失？你們努力了幾十年的一切，都會因爲我臉上的這幾個巴掌印而毀於一旦，對嗎？”
老者苦笑，“雲瑤小姐既然已經知道了，不妨提一些要求。”
“如果我說，我就是要你們這些家族消失呢？如果沒有你們的縱容，她們又怎麼敢如此肆意妄爲？那可是在大街上！”
“縱然如此……我們所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一些。”老者嘆氣。
“是啊，你們背後的公司裏，有人需要養家，一旦你們幾個家族消失了，他們就會失去工作，可那又怎麼樣呢，他們又不會因爲我被你們的孩子打了巴掌而心疼我，人都該自私一點不是嗎？”
他只是突然意識到，雲瑤不是不懂，她是什麼都懂。
正因爲什麼都懂，一旦失望了，就不可能回頭了。
她就是向着最差的那條路走，其他人只能看着。
“雲瑤，你別不知好歹！”人羣裏，突然有個年輕的婦人推開所有人，站到雲瑤面前。
“我不認識你。”
“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我告訴你，我是方敏的母親！”
“那又如何？”
“你最好想想，一旦我們失去一切會怎麼報復你！”
“這是紀言琛該想的問題。”
“紀言琛不過是覺得，這幾個孩子蔑視了他的尊嚴，不是真的爲了你！就算今天是一條狗被這幾個孩子打了，他也會做相同的事！你最好乖乖接受孩子們的道歉，別惹得他心煩。”
雲瑤笑笑，“我就是想讓他心煩，我還想跟他離婚呢。”
方敏的母親一聽這話，氣得就要上前抓雲瑤的頭髮。
之前說話的老者一把將她攔住，“夠了，你還想添亂不成！？”
方敏的母親撇了撇嘴，“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我可不相信，紀言琛真會因爲她，讓我們幾個家族盡數消失！”
“荒唐，我們幾個家族，在紀言琛眼裏是個屁！”
“怎麼會呢，我們聯手起來，不比一個紀氏集團大嗎？”
雲瑤聽到這話，突然覺得好笑。
真是，無知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