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面色頓時灰白，“雲瑤小姐啊，我們經歷過很多苦難，所以希望後代可以過得好一點，所以我們把能給的都給了，如果是因爲這樣，讓你受到傷害，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老者說罷，緩緩俯身，想要跪。
雲瑤上前一步，扶住他，冷冷道：“別折我壽了，雖然我不在乎，但你要是跪下來了，你們這幾個家族，就真的給我消失吧。”
老者渾身一僵，他停下動作，擡頭看着雲瑤，“雲瑤小姐，就當我求你了，就當我……”
“不必如此，我說了，我不原諒他們。”
“雲瑤小姐你到底想要什麼？我想我們幾個大家族的人加在一起，絕對可以滿足你，哪怕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能挖來一塊。”
這話聽着虛，但卻是字字實話。
此時的雲瑤若是真說想看一看月亮，明天恐怕就會有人把月球表層的標本，放到她面前。
錢嘛。
無非就是錢嘛。
這些家族有的就是錢。
“教會你們的孫女、孫子做人，你做得到嗎？”雲瑤的嗓音輕飄飄的。
“……”
“你肯定想說你做得到，但是他們學得會嗎？”
“……”
“雲瑤，你別給臉不要臉啊！”方敏的媽媽又一次叫囂起來，“現在我們是給你機會，不是你給我們機會，你最好清楚這一點，我們這麼多人呢，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是一人吐你一口唾沫，你都會被淹死的！”
這話一說。
跪在前面的那幾個女孩，紛紛露出得意的神情，顯然，他們都這麼覺得。
雲瑤非常清楚，跟其他人多話的結果，只是多些口角之爭而已，但是跟面前這位老者，卻是真的能說通一些道理。
她不是什麼善人，卻仍然希望，這個國家，這個城市，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千金小姐們，學會好好當個人，學會最基本的尊重。
哪怕只是徒勞。
老者重重嘆了口氣，“雲瑤小姐，我要是真能做到，你真能放過我們這些個人？”
“你會有時間試試看的，既然你已經知道，紀言琛那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讓你們早點消失和晚點消失，不也是我說了算嗎？”
老者的眼睛突然一亮，他剛要謝，卻一下子愣在那，剎那間，淚拆兩行。
他一個勁地說：“對不起啊，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你們啊。”
雲瑤脣角微微上揚，但又很快下沉，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嘴角抽了抽似得，但老者知道，她這是想笑卻不能笑。
老者用力地抓住雲瑤的手說，“雲瑤小姐，我叫宋歌，是宋家現在的家主。”
雲瑤，“我知道你。”
“你知道我？”
“宋歌，宋武，宋家兩個兄弟，在這個國家成立的最初期就是商人，雖說談不上劫富濟貧，但的確是過過苦日子，也把過苦日子的一部分人給帶向了好日子，所以，我更好奇了。
您這樣的人，爲什麼會養出……”
雲瑤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那幾個女孩的身上，“這樣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