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既然如此，既然你已經做決定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知道莫天相是個多麼危險的人，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裏，我跟宋歌老先生，會爲你講解莫天相的勢力組成部分。
希望你無論如何，都仔細聽下去，好對這件事有個基本的認知。
以及，我們也會告訴你，在莫天相身邊要完成的任務。
簡單來說，你現在的身份類似於雙面間諜，既不屬於我們的人也不屬於莫天相的人，既要把我們想傳達給莫天相的資訊傳達給他，也要從他那得到利於我們的情報。
一個不好，或許是觸碰到我們的祕密，或許是觸碰到莫天相的祕密，或許是觸碰到國家的……逆鱗。
這纔是最危險的地方，你的下場，到底會如何，從這一刻我們就沒有人可以預測了。”
沈鶴把話說得很重。
但事實上。
代表他們留在莫天相身邊，雲瑤所要付出的代價和責任，遠比他說得這些多。
如果雲瑤當了保證人，莫天相還是在國內製造出殺傷力強大的武器，還是利用那些違禁品傷害到了京城的人，雲瑤是要負連帶責任的。
所以沈鶴不希望雲瑤這麼做。
如果僅僅是爲了離開紀言琛的話，她不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更沒有必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雲瑤卻是擲地有聲，“我明白。”
沈鶴看着她。
苦笑。
嘆氣。
最終又重重地嘆氣。
“那麼好，我們開始了。”
很快。
一個小時過去。
結果雲瑤只是靜靜坐在那，對他們微微點頭，表示她都知道了。
換言之。
當保證人這件事，成了。
沈鶴心裏很不是滋味，“雲瑤小姐，我說實在話，如果擔保人不是你的話，我會非常開心，非常，非常，非常的開心。”
雲瑤笑笑，“我相信你們，也相信莫天相。”
“你跟莫天相……關係到底是如何？”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僅僅如此你就這麼相信他？”
雲瑤倒是覺得這個問題，過於奇怪了，她道：“我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把我所有的信任交付於他，如果有一天他要害我，那麼我自認結果，死也好，傷殘也罷，我都認。”
沈鶴讚歎道：“好一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雲瑤小姐，謝謝，這一課我上得很有感觸。”
恍惚間。
雲瑤在想。
如果當初的沈鶴，和她一樣，堅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不去逃避他跟雲雪之間的種種，而是堅定地選擇，堅定地勸，或許現在……
“好了。”宋歌拿出一份合約，“既然這件事已經敲定了，你就先與我們簽定合約吧，之後我們三方再找時間簽訂擔保人的合約。”
雲瑤回神，應道：“好。”
簽約結束。
三人離開包廂。
莫天相和紀言琛中間分別離開過，但此時他們都已經聚在門口。
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雲瑤身上，是一種無聲的探究。
雲瑤帶着淺笑，看向莫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