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莫天相先是一愣，隨後喜笑顏開，他直接走到雲瑤面前，扣住她的手臂，“我們回家。”
雲瑤默不作聲地抽走手，“我會自己走。”
“好好。”莫天相也顧不上計較這些，“我們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言桃，想必他會很高興。”
“爲什麼他會高興啊？”
“因爲這樣，你就能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了，言桃對你有多好，你能感覺得到，我想，如果不是言桃，你對我的防備也不會這麼快卸下吧。”
雲瑤沒接這句話，但在心裏卻是認可的。
比起相信莫天相她更相信言桃，她更覺得言桃是個好人。
再加上，她也有一些問題要問言桃，的確該先回家通知他這件事。
莫天相帶着雲瑤走後。
沈鶴來到紀言琛的面前，“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莫天相。”
紀言琛沉默不語。
“你會後悔的。”沈鶴極其嚴肅，“紀言琛，我承認國家和使命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但同時我們的人生中還有更重要的事，像雲瑤這樣的人，不該被放棄。”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如果不是你先做了選擇的話，雲瑤又怎麼會認爲，她在莫天相身邊的下場，會比在你身邊的下場要好？”
紀言琛表面如往常一樣淡然。
但眼底，已經有一種紅色開始暈染。
是悲傷還是憤怒，誰也不知道，沈鶴只是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這讓他明白，有些話不該繼續說下去了。
沈鶴畢恭畢敬地道別，“那麼紀少我跟宋歌老先生就先走了，之後簽約的事就不勞煩您組局了，我們會和雲瑤小姐單線聯絡。”
沈鶴與宋歌也走了。
紀言琛一直在原地沒動。
直到手機響起，醫院那邊來了消息，告訴他棠曦醒了，他纔開始操控輪椅。
後悔。
他向來沒有這個習慣。
雲瑤。
她做了她覺得對的選擇，他該挽回的也已經挽回，難不成要他向她下跪，才能換回她的諒解嗎？若是如此，這諒解要與不要又有什麼意義？
……
醫院中。
剛推開門，就看到哭花了臉的棠曦。
她一轉頭看到是他，眼淚流得更兇了。
“我怎麼就沒有死掉呢？你明明那麼不喜歡我，爲什麼還要讓他們救我？”棠曦一開口便是指責，“我根本就不想活了，你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
“你可以換個更高的地方跳下去。”
“紀言琛，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絕情？”
棠曦幽怨的一句話。
卻叫紀言琛的思緒一下回到了多年前。
那個少女在登雪山之前，也曾與他吵過一架。
當時她極其失望地看着他說——
“言琛哥，爲什麼你這麼絕情？是不是隻要是對你好的人，就必須永遠圍繞着你轉，不能有一點自己的想法，否則都是忤逆你？
言琛哥，我也是個人，我會難過的啊，你明明答應過……
你明明答應過……
要帶我去雪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