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對雲雪的死抱有極大的遺憾，以及對雲啓東極大的不滿，所以在見到莫天相之後，他少有的沒主動上去寒暄，道了句好直接進入審問室。
門一推開。
沈鶴對雲瑤點頭，“雲瑤小姐。”
雲瑤將椅子讓給他。
沈鶴搖了搖頭，“我不坐，我站着說好了。”
雲瑤瞭然頷首，“我告訴雲啓東，雲雪已經死了，但是他不相信，原本他相不相信我是無所謂的，但是我想你應該有些話想跟他說吧。
正好，也由你來告訴他，雲雪的情況。”
沈鶴自嘲地笑了笑，“好。”
雲瑤拉開椅子，向後坐了一點。
沈鶴上前，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望着雲啓東。
他面色淡定，眼中卻是悲痛的色調，“雲啓東，你知不知道雲雪怎麼死的？”
“她怎麼會死？是不是你……”
沈鶴深吸了一口氣，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她從高山上摔下來，衣不蔽體，渾身是傷，那是一個雨夜，沒人知道她在死之前到底遭受了什麼，法醫直到現在都無法斷定她是自殺還是他殺。
你很看不起雲瑤吧，覺得雲雪是你全部的希望吧，你覺得就算你進監獄，外面只要有我在雲雪就會衣食無憂。
倒是幾年後雲雪再把你們接出去，一切從頭開始像沒有變過一樣。
這個夢，你在監獄裏應該做過不少次吧。
即便是這次被棠建國放出來，他讓你殺雲瑤，其實你也沒打算真的動手，只是想給她點教訓罷了，畢竟你還指望着以後離開監獄。”
他顫抖着，不敢置信地開口，“沈鶴，你告訴我，小雪她……真的死了？”
“你不知道嗎？”沈鶴故意笑着，“沒有人告訴你？或者你不妨好好想想，這麼久了，以小雪的性格，爲什麼不去見你們？”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雲啓東突然掙扎要站起來，但他發現自己衝不過去，只能用力地挪動，連人帶椅子一起到沈鶴面前。
兩人跟着欄杆。
沈鶴的笑意越來越深，眼神卻越來越冷，“有什麼不可能呢，這就是你爲她選擇的人生，得罪一切可以得罪的人，逼走一切可以逼走的人。
最後呢。
她怎麼死的呢，我都不知道呢。”
沈鶴隔着欄杆握住雲啓東的脖子，“你知道嗎，早知有這一朝，早知她會死不瞑目，我一定拉着她離開雲家。”
“不可能……我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死呢？”
“她當然會死啊，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她想要救你，又怎麼會把自己給莫嘉澤，又怎麼會因爲跟莫嘉澤去山上丟了性命。”
雲啓東身體越來越僵硬，“莫嘉澤，是莫嘉澤殺了她！！！我要，我要爲我的女兒報仇！！”
雲啓東一邊喊着，一邊痛哭流涕。
雲瑤看着這一幕只覺得諷刺。
現在一副悔恨的樣子，早幹嘛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