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軒皺眉，“你剛纔說了那麼多，現在卻這麼輕易把他們放回去嗎？”
雲瑤笑了笑，“我相信法律，如果他們做錯會有法律來懲罰他們，如果他們的行爲不受法律約束，我們也可以用實力，讓他們失去股權、金錢，但我們和他們之所以不一樣，是因爲我們不會有私心。
不是嗎？池軒。
你堅持到今天了，應該希望堂堂正正贏回一切，而不是在小事上公報私仇吧。
既然決心做一個乾乾淨淨的人，那麼，就要乾乾淨淨到底。”
這一刻。
池軒被雲瑤深深觸動。
他抓了抓頭髮，“真是拿你沒辦法，算了，隨你吧，我幫你去查查看資金流。”
“謝謝。”
池軒很快就把所有數據規整。
當他把一疊文件放在雲瑤面前的時候，臉上是不服氣的表情。
因此，雲瑤還沒看文件內容，就猜測到了結果。
她點了點最上層的紙，“所以，和我猜測的一樣，這裏不過就是一個玩麻將的地方，他們手上的籌碼不會在這裏進行兌換。”
池軒點頭，“是的。”
“讓蘇瑾州和秦漫柔走吧，這件事跟他們沒關係了。”
“……我去？”
“不然呢？”
池軒依舊有些不樂意。
雲瑤也沒說什麼，她開始一張一張看池軒拿來的文件。
看着她認真的樣子，池軒突然覺得，自己經歷了那麼多，可內心仍然像個小孩。
他想報仇，是因爲小時候的自己是那麼無能爲力，而他不想無能爲力了。
他在彌補自己的童年，彌補自己的青春，卻唯獨沒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直到這一刻。
池軒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輕聲開口，“如果我變得跟他們一樣，我跟他們就沒有區別了嗎？”
雲瑤擡頭像看傻子似得看了他一眼，“你不會變得跟他們一樣。”
池軒笑了，“好。”
“你出去吧，我再看看。”
“好。”
池軒帶着笑容離開房間，他走到蘇瑾州和秦漫柔所在的車子旁邊，擡手叩響車窗。
蘇瑾州控制車窗下移，半個身子探了出來，“幹什麼？”
“你們可以走了。”池軒眯着眼睛，看向他旁邊的秦漫柔，“沒有任何現金往來，不構成違法行爲，下次注意。”
蘇瑾州一愣。
秦漫柔不可思議，“什麼？”
池軒，“怎麼，你是想告訴我，你犯法了？要我把你抓回去？”
秦漫柔咬住下脣，“你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們？”
池軒冷笑，他一手撐在車窗上方，一手推開蘇瑾州，雙眼死死地盯着秦漫柔：“因爲，我們，不是，你們。”
他一字一頓。
說得堅決。
在這一瞬間他彷彿在和過去做割捨。
過去那個只會哭，只會叫囂正義遲到的小孩，從今天開始，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