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狐疑地看着他，“如果知道我是不是棠荔，你也會這樣嗎？”
“不會。”
“我就知道。”
“因爲你是棠荔，這是你在處理自家內事，若你不是棠荔，以雲瑤丈夫的身份，讓我調查吳月川死亡的真相，我會直接把真相給你，而棠家會在我的庇護之下。”
雲瑤冷哼一聲。
但隨即。
她輕聲說：“我沒要求你爲我做什麼，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你不需要我。”
“嗯。”
“是我一直，在拿出東西，強迫你需要我，從一開始。”
雲瑤緩緩擡頭看向他。
紀言琛眸色晦暗不明地望着窗外的雲，淡淡道：“能給你的，我儘量都給，那些給不了的，你自己爭取。”
雲瑤，“這當然。”
紀言琛，“吃了東西再睡會，池軒他們回來要一點時間。”
雲瑤‘嗯’了一聲，重新拿起筷子。
她吃了兩口，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你覺得，棠家是第一齣事地點嗎？”
“死因是窒息而死。”紀言琛說。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懷疑，奶奶從樓梯上滾下來其實沒有多大的事？”
“當然可以。”
“那送到醫院以後，他們爲什麼要殺了她呢？”
“以人性的角度考慮，威脅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奶奶明知道這樣，他們很有可能會殺了她，爲什麼她……”雲瑤說到這突然停住了聲音。
緊接着。
她眼眶一紅，“爲什麼啊？”
“你想得基本是事實。”紀言琛緩緩起身，站到窗前，“吳月川以一些事情威脅，並且故意激怒棠家人，用以測試他們會不會對她下手。”
“她就是這樣的人，你是她的孫女，你應該知道她有多麼驕傲，她想讓棠曦悔過，如果無法悔過，那麼她就用她的命教訓棠曦。”
“這是你猜的嗎？”
“嗯。”
“……”
紀言琛透過窗戶看着雲瑤，“我不會違反我的利益，對棠家進行任何審判，我與吳月川也沒有感情，所以我不會插手這件事，你想調查大可放心去做。”
“我知道你不會插手，既不會幫他們，也不會幫我。”
紀言琛聽聞這句話，只是失落地勾了勾脣角。
他不幫她。
池軒和林霧，又怎麼會出現在她身邊？
他不幫她。
又何必爲了擔心她的安全，不是讓她住醫院就是讓她住酒店。
他不幫她。
怎麼連莫天相都不來找她要她去竹寒閣？
她懂什麼？
她什麼都不懂。
但沒關係，他沒想她懂。
他也的確不想放下自己的自尊和驕傲，將所有的一切捧到她面前，讓她知道他有多麼喜歡、多麼在乎。
雲瑤很快喫完東西，躺下迷迷糊糊地睡着。
見她呼吸越來越平緩，紀言琛才走到她身邊，俯身吻住了她。
雲瑤哼了兩聲，他便鬆開了她。
他眼裏翻滾着她看不懂的情愫和剋制。
“瑤瑤……”
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
他明明是那麼在乎棠荔，卻從未在她透露過真實身份後，管她叫棠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