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眼神複雜地看着他，沒說話。
紀言琛也沒再說什麼，操控輪椅帶着姜羽和池軒離開房間。
林霧，“雲瑤姐，你之前說的夏初已經喫完飯了，我們是現在去餐廳見她，還是讓她過來？”
“我們去家見她。”
“好，我扶你。”
雲瑤感覺自己是越來越容易累了，現在不過才七點左右，她已經感覺到困了，平日裏她可是不到十一二點不會睡覺的人。
不過好在，林霧非常會照顧人，這讓她無論是行動還是精神都不至於太過疲憊。
很快。
兩人來到酒店準備好的會客室之中。
夏初一看到兩個人，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雲瑤姐姐。”
雲瑤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
夏初卻直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對不起，雲瑤姐姐，有一件事我瞞着你了，我，我跟紀宇墨……”
“談戀愛了？”
夏初一怔，隨後搖頭，“不是的，我沒有跟他談哪怕一天戀愛，但是我跟他之間的確有了一些感情，我一直想見你，跟你說，我不會因爲對他有感情就對他心慈手軟的。
我想讓他繩之以法。”
雲瑤嘆氣，“現在已經沒用了。”
夏初，“爲什麼？”
“他已經瘋了。”
“可是他殺人的時候是清醒的啊。”
“我們無法判定他那個時候是瘋還是清醒。”
這就是最好玩的地方了。
因爲沒有辦法判定，所以完全看法官和雙方律師的交手情況，而，如果紀宇墨要被起訴殺人罪名，紀氏集團不可能束手旁觀，就算真的坐實殺人，那麼也必定會坐實他的精神有問題。
在這種基礎上去起訴紀宇墨，是達不到夏初想要的結果。
甚至反而，可能給她自己惹來麻煩。
畢竟紀宇墨身後的勢力牽扯很廣。
夏初眼眶一紅，“那被他殺了的人、被他欺負的人怎麼辦啊？難道他們就白白喪命了嗎？”
“你想見紀宇墨嗎？”
“我……”
“我們會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後悔曾經所做的一切。”
夏初愣了愣。
半晌。
她點頭，“那我要見他。”
雲瑤和林霧帶着夏初來到紀言琛關紀宇墨的地方。
紀宇墨和之前一樣，除了‘我們去流浪吧’幾乎不說別的話，每天每夜都是這樣瘋瘋癲癲。
直到。
夏初來到他的面前。
紀宇墨歪着頭，望着她，眼神呈現出一種他人看得出但看不懂的炙熱。
他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夏初，緩緩地朝着她走來，“你是誰，你長得好可愛。”
夏初深吸一口氣。
她想起車上雲瑤跟她說得那些話，緩緩開口——
“紀宇墨，我不管你是真瘋假瘋，我只知道我來到這裏，是爲了對你說，我喜歡你。”
瞬間。
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像是在此刻消失了。
紀宇墨望着面前的女孩，眼神既飄忽又渙散。
“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