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宇墨一會發瘋似得笑起來，一會又突然沉默，反覆交替幾次後他笑得眼裏全是眼淚。
夏初並不爲所動，她緩緩地說：“其實你從來沒有傷害過我，我不知道你是覺得傷害我風險太大不值得，還是我值得你不傷害我，但是，和你接觸的這些天，我真的很開心。
我們一起做過很多事情，你應該記得吧，你帶我去看日出，帶我去爬山，帶我去水族館。
你一直說是因爲要威脅雲瑤，才一直觀察着我，找我的弱點，但其實我比誰都清楚，你喜歡我。”
紀宇墨低聲地笑着，像是一個停不下來的瘋子。
夏初，“但也就是我，親眼看到你殺人，還錄下了過程，其實我們不是不能上法院揭發你，而是我存着一絲私心，希望你能因爲我的話改過自新。
後來我也去問了，你給了那些受害者家庭補償，我想就算是他們的家庭，應該都不會起訴你吧，畢竟你有錢。
可是我真的很討厭有錢就能爲所欲爲，一副可以買人命的樣子，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也知道，他們也真的很缺錢，你給的那些足夠他們親手把自己的命給你。”
紀宇墨突然就不笑了。
夏初並沒有在意，她緩緩地說：“我以爲你這種人的存在，是摧毀了我的理想，我該恨你，但是我卻喜歡上了你。”
說到這，夏初停了下來，和在車上說好的那樣，朝着門外走去。
隨着門關上。
夏初身體止不住顫抖，“他現在的這樣子，太可怕了。”
雲瑤輕輕摟住他，“他怎麼了？”
“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
是啊。
笑得這麼瘋狂又恐怖，就算是演的也很嚇人了。
夏初茫然地看着雲瑤，“那我說得那些話會有效果嗎？”
雲瑤，“只要你說你對他有感情是真的。”
夏初嘆氣，“我一直在告訴我自己，不要喜歡他，不要對他有任何感情，他對我做的一切就是希望我喜歡上他然後好控制我，可是感情這東西……我真的很恨我自己，居然會對他這樣的人有感情。”
雲瑤輕輕握住她的手，“夏初，這是正常的，他一直在給你戀愛的錯覺，你越是抵抗反而說明本身是想沉溺的。”
夏初嘆氣。
雲瑤，“沒關係，很快就會過去了。”
夏初，“那我們也沒辦法，把他繩之以法了……”
“那些受害者已經得到了補償，我們現在所需要做的，是代替法律讓他後悔。”
“也對。”
雲瑤和夏初都是一個程序正義的人。
她們希望通過正規途徑，將壞人送進監牢之中，但這不代表她們會天真的以爲，把壞人送進監牢就是結果。
現在的紀宇墨和坐牢沒有區別，受害者們也得到了補償，所以，她們所做的只有讓紀宇墨真心懺悔和抱憾終身這兩件事。
“以後我每天都要來嗎？”夏初問。
“你願意嗎？”
這個計劃雖然慢。
但是雲瑤知道，一旦成功，紀宇墨就算是假瘋，也會真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