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琛眉梢微微上挑。
池軒氣得直接推輪椅離開。
“紀少,你明明可以不告訴她,不受這個氣的。”池軒爲他打抱不平,“爲什麼還要專門回來送資料啊?”
“爲了讓她選,是失去兩個兒子,還是失去一個兒子。”
“這有什麼說法嗎?”
“不這麼說,棠家的事,怎麼推進?”
池軒這才恍然大悟。
他以爲棠曦住在紀家是紀言琛的意思,沒想到居然是紀老太太的意思。
池軒不由得嘆了口氣,“原來竟然是這樣,因爲走不通棠建國和棠曦這兩條路,所以只能曲線救國地把紀宇墨的事先推出來,讓她沒有辦法在棠家的事上對你指手畫腳。”
紀言琛淡淡‘嗯’了一聲,就當是回答了。
池軒又嘆氣。
確實。
除了嘆氣,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胸痛裏的那顆心,莫名沉悶。
……
回到酒店。
雲瑤早已熟睡。
池軒望着站起來走到雲瑤身邊的紀言琛,心裏五味雜陳。
他不該知道這件事的,他跟紀言琛的關係,還沒有到紀言琛可以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他的地步。
但是因爲紀老太太的事,兩人都必須習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池軒默默站了一會,確定紀言琛沒有其他事後,他離開了房間輕輕關上門。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長舒了一口氣。
太壓抑了。
紀言琛的家庭,太壓抑了。
他的愛情,也太壓抑了。
池軒找到酒店裏的酒吧,在卡座一坐就是一個小時。
“這是我爲了一個朋友的朋友寫得歌,叫做海浪上的一千英尺。”
聽着讓人非常舒服,就像順滑的低音提琴一樣。
池軒忍不住擡頭望去。
只見銀白色頭髮的男人拿着麥克風,眼裏泛着懷念的色調,緩緩啓脣,“暴風雨襲來的時候,你和我是否都逃不過命運的監牢,你稱我爲弟弟,卻好像沒有真的讓我讀懂你絲毫。”
池軒一怔。
“狂狼掀起了波濤,覆蓋了你和我之間的橋樑,我想問一問你,倒在血泊是不是一種解脫。”
這個人唱得……
“君臨天下的傲慢藏在你的名字,隔着日夜的期盼藏於我命中的筆畫,我是不成熟的幼鳥,你是瘋狂的野心家,用沉甸甸的鮮血,換世人永生難忘。”
這首歌很安靜。
和酒吧熱鬧的氛圍不搭。
因此不少人都沉默下來聽他唱歌。
池軒能聽到有幾個人在討論這首歌的歌詞。
“聽起來像是火影忍者裏的佐助和鼬啊。”
“是啊,爲了弟弟的未來殺了全家,也是夠心狠手辣的。”
“什麼啊,人家殺全家哪是爲了弟弟,是爲了村子,讓弟弟恨他纔是爲了弟弟的未來考慮吧。”
“反正就是哥哥很愛弟弟嘛。”
“我倒覺得不是,他根本不信任他弟弟。”
池軒覺得不對。
他沒有看過那個漫畫,不知道那對兄弟是如何。
但。
君臨天下的傲慢藏在你的名字,應該說得是陸君的君。
隔着日夜的期盼藏於我命中的筆畫,說得應該是陸晨晨的晨。
這個歌手……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