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面無表情。
因爲，不過瞬間，沈鶴就來到她面前，將棠建國擋住，並且一拳打在他臉上。
沈鶴收斂身形，但氣勢不減，“棠建國，在我面前打人，你是真以爲那是個免死金牌了？我們能託人弄來第一次，就能託人弄來第二次，一個國家的壽命長德很，我們有無數次機會去試錯。
但是，你沒有這麼長的壽命吧。”
棠建國沒想到。
自己每一次的算計，都會敗在雲瑤手裏。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猩紅，眼白的周圍有顏色很顯眼的大片血痕，“雲瑤！！！我就不該生下你！！！”
“生我的是我母親，你只是沒管好你的下半身。”雲瑤眸色冷淡。
“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女兒，你這樣對你的父親，會遭天打雷劈的！”
“你養過我一天嗎？你愛過我一天嗎？我憑什麼認你是我的父親，而且，我沒跟你做過親子鑑定，我只是跟棠家有血緣關係，我就一定跟你有關係嗎？有可能，我還是你的媽媽呢。”
雲瑤隨意說着胡話，將這麼多年來藏在心底裏的情緒，一一發泄出來。
棠建國脣瓣顫抖，“你這說得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你媽媽沒有好好教過你，該怎麼跟長輩說話？”
“你算什麼長輩啊，棠建國，殺自己的媽媽，你都不能稱之爲人，更別說長輩了，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是我的長輩，你哪長我一輩？你是人品比我好，還是道德比我好？
就算是年齡，你活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
沈鶴看着這一幕，如果不知道棠建國是個噁心到底的壞人，他都要心疼棠建國了，一把年紀了，被女兒這麼說，就算是不受寵的女兒這麼說他，也足以顛覆他用整個人生建立起來的尊嚴。
“你怎麼能這麼說爸爸，我是你爸爸啊！”
“我說了，你不是。”
“我就是你爸爸，你再怎麼不承認，你的身體裏也流着我的血！”
“我身體流着的血多了去了，當年我在雪山半死不活的時候，就已經被人輸血了，按照你這麼說，那些給我血的人，也是我的父親嗎？”
“你，你……”
“別我不我了的，棠建國，你不僅弒母，而且吞國家的財產，你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我的尊重，我更加不可能當你是我的父親，我只會覺得你噁心。”
棠建國氣得連呼吸都不順暢。
沈鶴在一旁嘆了口氣，“棠建國，你知道嗎，有時候你活着會比你死了更痛苦。”
棠建國望着雲瑤冷漠的眼睛，心彷彿被人碾碎了一樣疼。
他以爲，他會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以爲他的心足夠冷，也足夠狠。
但是。
他完全沒想到。
雲瑤這麼一個他完全不在乎的人，說出來的這些話，居然能讓他這麼疼！
他咬着牙，擡高聲音嘶吼，“我不需要你的認可，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不把我當父親，我還從來沒想過要你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