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盎然,代表着生機。
說起來也是好玩,她學會的第一句國語,並不是你好謝謝之類的,而是一句‘那裏非常漂亮’,是斯派克站在f國的莊園裏,望着梧桐樹,莫名其妙說了一句中文。
那時候。
溫莎問他,那裏非常漂亮是什麼意思,斯派克才反應過來他無意之間說了中文。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溫莎知道,如果一個人喜歡上一個環境,那一定是那個環境裏有喜歡的人。
現在她看着這裏的景色,只覺得和其他地方的也沒什麼區別。
心裏一點波動都沒有。
“對,我覺得,你不需要我。”溫莎緩緩開口,有些夾生的中文,一字一字出得很慢,“我不知道你對雲瑤是什麼感情,但是我對你的感情,已經沒有了。
我既捨不得離開你,也沒有辦法繼續愛下去。
我能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有一天可以被迫離開你。”
斯派克望着面前面色蒼白帶着淺淺笑意的女人,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大洞一樣空。
他聲音低沉到不像話,“你想離開我了。”
“嗯。”
“我放你自由。”
“捨不得。”溫莎終於把頭轉回來,望着斯派克,“我捨不得主動離你而去,如果你要趕走我,我也會下跪在你面前,卑微地乞求你別放開我,但是我不再愛你了。”
溫莎的眼裏,有茫然。
似乎是就連她自己,都不太明白這種感情爲何而來。
斯派克動了動脣,最終幾分煩躁地揉揉眉心,“是我做錯了,我不該對你……”
“嗯。”
“可是我不後悔,我愛過你,所以我不後悔,只是因爲你沒有愛過我,所以你在後悔。”
溫莎說着自嘲地笑了笑,側過身去,“斯派克先生,我在您身邊整整八年,做了您五年的愛侶,我已經很滿足了,這次即便沒能死成,再留在你身邊,我也會豁出生命去要個結局。
所以我們就到這吧,以後的路,我就不陪着你了。”
“你不是剛纔還說不捨得?”
“我剛纔還以爲你是愛過我的。”
斯派克突然無言以對。
溫莎已經閉上眼,似乎是準備睡覺了。
斯派克望着面前安靜的人,竟有一絲荒誕的感覺。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跟溫莎會像現在這樣無話可說。
……
林霧給雲瑤辦理好手續,翻閱着手上的冊子。
她吐槽,“紀言琛也太黑了吧,只不過是住院一天就要一萬多,他這醫院一般人哪住得起。”
“這裏哪有一般人?”雲瑤笑着問。
“也是,走一步能看到三個某某家族出來的人,走兩步能看到六個誰誰誰的親戚,再走兩步你猜我看到什麼?和沈鶴同級別的!”林霧感嘆。
“所以很多有錢人喜歡來這裏,因爲他們覺得能遇到一些,對自己事業上有幫助的人,但其實像沈鶴他們過來看病都是免費的。”
“爲什麼?”林霧茫然。
雲瑤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她反而問:“你覺得紀言琛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