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第141章 敢動老鄧一個試試
    蔣嫵劇烈地咳嗽,用盡最後的法力維持着結界,希望儘可能幫蔣經權逃得更遠些。

    終於,蔣經權奔躥的身影消失在蔣嫵視線中,她也終於支撐到了極限。

    蔣嫵軟軟癱倒在地,澹澹光華從身體冒出,四散飄溢。

    結界才散開,許舒便如利箭一般射了出去,不看蔣嫵,直追蔣經權。

    幾乎同時,谷春和陳衍宗也追了上來。

    三人的目標竟出奇的一致。

    才繞過一條巷子,三人便同時瞧見倒在血泊中的蔣經權,與此同時一道蒼老的身影正急速南遁。

    “老鄧!”陳衍宗驚聲高呼。

    “老鄧,這邊!”

    谷春歡喜得快要炸開了。

    顯然,是後面跟來的鄧翔發現了蔣經權,併成功從他手中搶走了妖丹。

    豈料鄧翔聞聲,腳下竟然加速,朝着巷口狂鑽。

    “臥槽!”谷春破口大罵,立時明白重寶當前,鄧翔生了貪心。

    他和陳衍宗發足狂奔,許舒卻停下腳步,停雲槍遙遙指出,瞬間槍身被點亮到極致。

    眼見便要鑽入巷尾消失不見的鄧翔,終於定住腳,轉過身,衝谷春回了個尷尬無比的微笑,

    “谷隊,看來這寶貝不是我能把握得住的,我上繳,上繳。”

    谷春纔要挪步,那股強大的殺機,竟又指向了他。

    谷春驚怒交集,“姓許的,你到底要幹什麼,仗着有件利器,你無法無天麼?有種你,你……就開槍,敢,敢動……老鄧一個試試。”

    聞聽此言,鄧翔膀胱都麻了,心裏罵翻了谷春,甩鍋一般衝着谷春的方向甩出那枚妖丹。

    谷春料定許舒不敢開槍,一橫心,迎着妖丹撲去。

    砰的一聲巨響,谷春從半空中跌落下來,他震恐無比地盯着自己的腹部,安然無恙。

    又看自己心臟,還是安然無恙。

    “他激發的是西北黑虎。”

    陳衍宗甕聲道,心裏對谷春鄙夷不已,有欲無膽,驚弓之鳥,什麼玩意兒?

    谷春這才發現,許舒左手又現出一把手槍,槍口處正冒着澹澹硝煙。

    他直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死死瞪着許舒,眼珠子恨不能跳出眶來。

    許舒卻看也不看他,握緊搶入手的妖丹,轉步疾走。

    陳衍宗悄悄瞥了暴跳如雷的谷春一眼,心中不由暗暗感嘆,“明明弄不贏人家,偏偏願意上手招惹,簡直了。”

    “姓許的,你踏馬給老子記着,咱們就從這兒開始了!”

    谷春嗷一嗓子,嚇了陳衍宗一跳。

    陳衍宗心中鄙夷更甚,這踏馬也就是牙疼咒。

    什麼叫從這兒就開始了,原來一直在和平友好相處?

    懷着一肚子小心,陳衍宗,鄧翔跟着谷春朝蔣宅趕去。

    還沒到近前,谷春又炸了,公羊車不見了蹤影。

    停車的地方又現出,兩道又長又黑且深的輪胎摩擦地面的印記。

    無須說,許舒又暴力發車,狂飆離去。

    “老子,老子……”

    谷春氣得瘋了。

    “我看你踏馬是專程來跟許舒送車的。”陳衍宗默默在心裏補刀。

    然而,此刻許舒心中卻沒有半點搶得妖丹的開心。

    他心情沉重地駕駛着汽車,一隻手扶着歪倒在副駕只剩一口氣,還在不停散溢靈力的蔣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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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嫵抓着他的衣角,喫力地道,“許大哥……不……要爲……難玉郎……哥哥……不管……怎樣,我總是……記得……小時候……玉郎哥哥……無數個日夜……給我……澆……”

    話沒說完,蔣嫵沒了聲息。

    許舒鐵青着臉,恨不得將油門踹進油箱裏。

    從隨塘鎮到蛇山不過二十多裏,全速之下,只用了三十分鐘,但許舒感覺自己走過幾個世紀。

    當他抱着蔣嫵的身子衝進安邦廟時,正是下午四點多。

    幾個香客已歸,僅有的幾個和尚正在做晚課,正殿都沒什麼人,偏殿更顯冷清。

    許舒才抱着已沒聲息的蔣嫵衝進偏殿,楊守一便顯化出來。

    “好強的先天木植靈力,這是什麼妖物,你殺死的?潰散過程中,都能散發如此豐沛的靈力。”

    楊守一嘖嘖稱奇。

    待看見許舒手裏握着的妖丹後,楊守一驚呼出聲,“結丹的妖物,這,這怎麼可能?”

    許舒快速說了一遍緣由,便問楊守一可有挽救之法。

    楊守一以手扶額,“你說是蔣沉氏在去寺廟路上撿的?

    我想起一種靈植,名喚佛前花,又名地母。

    乃是先天靈種,天性純善,能在極短時間結出妖丹,想來這女妖便是。

    現在,她自己剖出妖丹,妖丹離體,神仙難救,我也沒這個本事。”

    許舒急道,“前輩,但有萬一辦法,我也願做十萬分努力。”

    蔣嫵若死,敕封就告失敗,到時候,谷春真可將除妖的功勞,攬到他自己頭上。

    然而,這都不是許舒關心的。

    他已徹徹底底被眼前這個至情至性的女妖感動了,無論如何不願看她就此香消玉殞。

    楊守一原地轉了十數圈,終於定住腳,“先入土吧,將她的妖丹和她封在一處,如果能弄來靈土,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恕我直言,木植妖物的妖丹入土,很容易被污染。

    一顆妖丹的價值,超乎想象。

    而且,即便埋了,也多半救不回,你先想……”

    他話音未落,許舒已如一道疾風,卷出廟去。

    他記得分明,安邦廟前,有一片紅土地,那處植被格外繁茂。

    他在廟門口,找了一把僧人翻地的鐵鎬,三下兩下就刨出個大坑,將蔣嫵埋了進去,取出妖丹放在蔣嫵胸口。

    隨即,飛速填土,不消片刻,便將蔣嫵埋葬。

    紅土才掩蓋蔣嫵的身體,便有大量的清氣從土中溢出。

    許舒心道不好,他還想着先用紅土覆蓋了蔣嫵,下一步再去尋訪靈土。

    沒想到紅土才覆蓋蔣嫵,清光便加劇從蔣嫵身體溢出,這似乎是在加速蔣嫵的消亡。

    “靈土,靈土,對了,靈土的核心還是源靈啊,還有什麼源靈比源珠更精純。”

    許舒趕緊從綠戒中黏出源珠,用指頭戳進紅土,連續三滴源珠戳入,紅土上終於不再有清光溢出。

    霎時,一股奇香流溢,覆蓋着蔣嫵的紅土忽然騰起道道光華。

    光華彌散入空,瞬間演繹萬道霞光,霞光衍射,引發海市蜃樓般的奇觀。

    整個安邦寺都投映在霞光之中,彷彿仙殿。

    巨大的投影彷彿扯開天幕,半座春申城的人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朝天上看去。

    更有那素信鬼神的善男信女,更是拜倒在地,以爲神蹟。

    “看來是保住了,我雖不知你用的何物,但肯定比靈土珍貴。”

    楊守一邁步而出,廣袖揮動,光暈一閃,奔出門來看稀奇的僧衆頓時被引入幻境中。

    “前輩可知蔣嫵要多久才能復原?”

    許舒可沒時間在此久耗。

    楊守一道,“靈植變化玄妙,我也不通此中道理。

    不過,此女既在此復活,我會多加看顧的,你若有事,可先離去。”

    許舒衝楊守一拱手一禮,“多謝前輩。”

    他火速奔下蛇山,沿途竟遇上不少香客。

    他怔了怔,立時明白,這些香客是被天上的奇景吸引而至。

    他想起楊守一曾抱怨說,此間千好萬好,唯獨信衆太少,香火不旺。

    許舒一直記掛此事,但騰不出時間着手處理。

    如今陰差陽錯一折騰,香火不夠的難題,似乎迎刃而解了。

    一個小時後,許舒趕到洪安縣治安社。

    見得許舒,洪安縣治安社社長王平安如遇救星,拉着許舒的手就不放了,開始訴說他的麻煩。

    原來,谷春已經率隊離開了洪安縣,可蔣經權重傷的事兒爆開了,隨塘鎮,洪安縣都有百姓鬧將起來。

    這些年,不管是出於何種驅動,蔣經權在隨塘鎮絕對是個萬家生佛的人物。

    即便在洪安縣,也是有口皆碑。

    這麼個大善人,在隨塘鎮遇刺,風波一起,王平安壓力空前。

    “人救過來了嗎?”

    許舒很關心蔣經權,如果他不肯就死,許舒不介意幫上一把。

    王平安道,“救是救過來了,可不認人了,嘴歪眼斜地,只不停唸叨着什麼小無,連喫喝拉撒都不能自理了。”

    許舒怔住了,沒想到是這樣,也好,省了自己動手了。

    “也虧得蔣經權這些年幹好事,隨塘鎮很多人願意認養。

    結果,還是孩子姥爺出來把大的小的接走了。

    濟善堂肯定是開不下去了,過不了多久,肯定就有人來承兌了,必定是個金字招牌。

    也就是蔣經權了,換個旁人,出了這檔子慘事,非得被上面喫幹剝淨不可。”

    王平安絮絮地說着,忽地,一拍額頭,“瞧我這笨腦子,我跟許長官您說這些幹嘛,關鍵這桉子,該怎麼結啊。

    我問谷長官,谷長官眼睛瞪得像要喫人,您可不能撒手不管。”

    許舒道,“對下面,我相信王社長有的是辦法。對上,你就往超凡站推吧,如果你們縣令真個問起來,我負責對接。”

    許舒是真想這位洪安縣找上自己。

    但他很清楚,這位洪安縣尊在蔣嫵之死上,扮演了何種不光彩的角色。

    這檔口,這位縣尊摘清自己尚且不及,是絕對不會主動往裏摻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