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頂流夫夫?我們裝的 >第17章 第17章
    仲星燃不好吱聲,只得拿了雞開始默默地洗。

    聞紀年盯着他足足一分鐘,見他沒什麼差錯,這才繼續炒鍋裏的菜。

    沒過幾秒鐘,身後響起劈天蓋地的巨響。

    聞紀年猛地回頭,只見仲星燃拿着刀,朝一個方向猛剁了四、五刀。

    砰砰砰,砰砰砰——

    那聲音引得外面的賈柏言和胡辛都看了過來。

    一時間廚房裏雞肉和血沫亂飛,pd忙不迭躲到攝影師後面,攝影小哥避閃不及,額頭上被濺到了一塊雞皮。

    一片混亂中,聞紀年大聲制止道:“夠了,你在幹嘛?!”

    胡辛倒吸一口涼氣,“我還是第一次聽紀年喊這麼大聲。”

    賈柏言:“我們今天的午飯,有雞條這道菜嗎?”

    仲星燃停下血/腥的剁雞環節,看着砧板上一長條一長條的雞塊,用輕快的語氣說:“我怕你切不動,想幫你把雞切好。”

    聞紀年臉色鐵青地看着他,指着門口說:“出去。”

    仲星燃張了張嘴,還想辯解什麼,聞紀年再次道:“出去!”

    話音剛落,仲星燃轉身灰溜溜地走了,順帶把偷窺的兩個人打包一起帶走。

    【救命,雞條真的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甜甜一定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吧,防患於未然了屬於是。】

    【太好笑了,上次蝦仁怕油蹦出來濺到甜甜身上,在他剛下鍋菜的時候一把把他拉出一米開外,還死死抱着他不讓他過去,然後那道菜理所當然地糊了。】

    【哈哈哈哈,甜甜:滾!廚房不需要你!】

    四十分鐘後,聞紀年從廚房裏端出了四菜一湯。

    番茄燉牛腩,西藍花炒蝦仁,蘑菇炒雞蛋,和茶樹菇老母雞湯。

    賈柏言一頓狼吞虎嚥,好喫的快哭了,“燃哥,你一定狠狠修行了幾百年吧!娶……啊不,遇見嫂子這麼好的男朋友,我真的、我真的會嫉妒死嗚嗚。”

    即使幾個小時的相處下來,聞紀年知道他只是口沒遮攔,但被正大光明地叫“嫂子”,還是讓他有點不自然。

    仲星燃把一顆蝦仁塞進賈柏言嘴裏,“喫你的飯吧,閉嘴。”

    聞紀年問他們:“西藍花鹹淡合適嗎?”

    這兩個都是北方人,未必能喫的習慣他做的菜。

    眼見聞紀年看着自己,仲星燃騎虎難下地夾起一塊西藍花。

    他皺着眉,像看一隻蟑螂似的看了它半天,終於下定決心,眼睛一閉塞進嘴裏。

    他帶着視死如歸的決心嚼了兩口之後,發現味道居然還不錯。

    焯水後的西藍花保留了自身的清脆,表面附着了一層耗油的鮮香和蝦仁的氣味,使得它不再那麼難以下嚥。

    仲星燃伸長脖子把西藍花嚥下去,故作平淡地點了點頭,“正好,合適。”

    【我靠,仲星燃居然喫蔬菜了??】

    【鏡頭放大點!他哭了嗎,他在邊哭邊喫吧?】

    【啊啊啊啊,有甜甜這麼好的老婆,他給我做毒藥我都喫!!】

    【別管我了,燃年就是最甜的!他居然爲了他喫西藍花!】

    午飯過後,下午木緒儒讓所有人在陸謙隨家裏集合,組織大家來了一波互動和分工。

    晚飯是大家一起喫的,他們聊工作、聊生活,話題發散得非常好,接連又上了幾個熱搜。

    喫完晚飯,各回各家。

    今晚不需要嘉賓們和觀衆互動,因爲房屋各處都被安裝了隱藏攝像,直到十二點過後自動關閉,觀衆會自發觀看他們的一言一行。

    不互動反而是最糟心的時刻。

    仲星燃被迫得和聞紀年睡一張牀,除了木屋那晚,他這輩子沒和一個男的單獨睡在一起過,而且對方還是同性戀。

    他對同性戀的排斥,95都來自於他那位好哥哥仲雲起,還有5是自己心理作祟。

    仲雲起這人男女通喫,私生活極其混亂,偏生仲星燃是個對感情有高度潔癖的人。

    很多人覺得他看着一副壞小子長相,肯定是女朋友一天一換的那種人,然而事實恰恰相反,他的觀念保守到令人汗顏,總是覺得不正式結婚就不該碰人家女孩子。

    他那位長得人模狗樣的哥哥,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渣男”。

    在仲星燃初三的某一天,他父母去小島上美美度蜜月了,家裏只有他和仲雲起。他半夜起來喝水,結果看見仲雲起跟一個小男生在沙發上亂搞。

    當時那個小男生殺豬般的叫聲,成爲了仲星燃一生的陰影。

    客廳大燈明晃晃的,他甚至能看見白花花的肉/體,以及到處亂飛的水漬。

    尤其第二天,那個小男生還翹着蘭花指,跑來想勾搭他。仲星燃在他的搔首弄姿之下,吐了。

    沒錯,他吐了那小明星一身。

    從此以後,他對同性戀這種羣體躲避三尺。

    高中時,他之所以那麼討厭聞紀年,不僅因爲他清高倨傲的姿態,也因班裏瘋傳他是gay圈殺/手,整個蘭江市的gay沒有不知道他的。

    聽說聞紀年初中時還是很受女生歡迎的,到了高中,給他遞情書的圈全變成了男的。

    唯一讓他沒有徹底和聞紀年撕破臉的,是因爲傳說聞紀年把那些人統統拒之門外了——這一點,似乎打破了他對gay愛亂搞的刻板印象。

    可是不管怎樣,一想到今晚要和他擠一張一米八的牀,仲星燃就有點心裏打鼓。

    他在羣裏藉口餓了找喫的,坐在樓下又待了十多分鐘。

    當他鼓起勇氣上樓的時候,卻碰見了聞紀年開門下來。

    他像是剛剛洗過澡,身上裹了件白色浴袍,髮尾處還水淋淋的,整個人身上散發出好聞的沐浴露味道,臉色微微潮紅。

    仲星燃和他擦肩而過的瞬間,瞥見了他手裏握着的一樣東西。

    等到關上門後,他腦袋裏纔回放出那東西的形狀——長長一根,帶着微彎的弧度。

    他張了張嘴巴,腦子裏好像放煙花似的噼裏啪啦炸了開來,房間裏的空氣在剎那間變得稀薄不已,似乎帶着曖昧的甜香。

    他的心臟一陣狂跳,胸口上下起伏。

    ——聞紀年在他上來之前幹了什麼?

    ——他爲什麼會拿着那樣一根東西?

    他再次想起白天的遊戲,賈柏言貼在他耳邊問,“嫂子哭是因爲你嗎?”

    仲星燃的臉頃刻間紅得徹底,宛如讓人兜頭潑了一盆狗血,從耳朵尖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突然間,他的視線不動了。

    他盯着牀角的某一處,屏住呼吸走了過去。

    在最邊緣的位置,有一攤白色的、粘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