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211章 滿月對決(十)
    在一場載滿了“妖魔鬼怪”的化裝舞會,組織了這次航程的船長被人神祕殺死在了自己佈置的舞臺上。然後,一位原本有傳言說早就死了的偵探忽然出現,要帶領着衆人找出兇手。

    對於伏特加來說,後者可能比前者還要驚悚,因爲只有他和琴酒知道他是真的死了,還是他們親手殺掉的。

    他眼睜睜看着瞭望臺上的人擡起手,一圈一圈揭下了臉上的繃帶,事態緊急,他似乎不再打算繼續隱瞞身份。

    這天晚上是個月圓之夜,月光如銀盤掛在桅杆上,照得視野亮堂。隨着白色繃帶的滑落,一張清俊的少年面孔終於暴露在了月光下。鑑於這張臉出現在報紙上的次數實在太多,在場大部分人第一時間都認了出來,的確是工藤新一,那位在謠言中已經死了的名偵探。

    “因爲警察現在無法到場,暫時由我來向大家解釋一下情況。”

    自證完自己的身份,名偵探當仁不讓地接過了現場的主導權,開始熟練地控場,給底下還在迷茫的衆人講解到底發生了什麼,“經過我和這位船上的大副的確認,船長的確已經死了,這是一起殺人案件。”

    “船長是在剛剛宣佈規則的過程中,被人偷偷從身後靠近謀殺,兇器是□□,□□還留在他的身體上。到目前爲止,我們能夠得到的唯一有關兇手的信息是……”

    他的手緩緩擡起,還摻着繃帶的修長手指間夾起一張衆人都非常熟悉的卡牌。

    “這張命運之輪就被穿過了□□釘在船長的胸口上,很明顯是兇手所留。我剛剛已經和大副確認過,發給客人的塔羅牌都是船長福浦千造親自準備的,也就是說這艘船上同樣的牌只有七張,現在請之前上傳時抽到命運之輪的那七個人站出來吧。”

    他話音落下,甲板上衆人頓時像煮沸了的水,一陣騷動。乘客們下意識開始左右互相觀察,有不少因爲外形過於驚悚,吸引了衆多懷疑視線的人連忙把自己的牌拿了出來自證情況。

    伏特加還在已死的人化作了幽靈真的冒了出來的震驚中,忽然察覺到自己周圍的人開始逐漸後退,害怕或者防備一般給他們留出了一大片空間,頓時就把他和琴酒突出出來了。

    伏特加:“?”

    伏特加終於回過神,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剛剛隨手把牌揣在了口袋裏,此時那張成人兩個巴掌大的塔羅牌在口袋裏露出了半邊,旁人一眼看過去就能認出來,那正是一張命運之輪。

    與此同時,他忽然感覺到一束目光由上至下朝他們垂落下來。伏特加下意識擡頭,就見到瞭望臺上那位死而復生的亡魂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們這裏,正垂眸朝他看來,背對着紅月,神色莫測。

    此時是晚上八點,阿笠博士坐在朱蒂的車上,剛剛出社區。

    這天是個休息日,道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格外地多。阿笠博士帶着灰原哀坐在了汽車後座,小女孩依舊昏睡着,似乎要長睡不起的架勢。

    博士讓她躺了下來,腦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一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溫度似乎依舊沒有降下去。

    他又着急地往窗外看,東京的夜色在外頭飛馳而過,還有許多陌生的車輛跟他們一起在車流裏。他視線不小心飄到後視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後面有輛汽車似乎跟了他們很久了。

    阿笠博士默不作聲地回過頭來,又把膝上的小女孩往上攬了攬。

    前頭駕駛席上的朱蒂似乎對此毫無所覺,還在輕聲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樣子。注意到他的視線,她爽朗地笑了笑,“別擔心,我這就送你們去醫院。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醫生,肯定能夠把愛醬的病治好的。”

    阿笠博士撓了撓額頭,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有點悶,“這個啊,這個倒是不急。”

    朱蒂明顯一怔,下意識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

    “朱蒂老師。”

    阿笠博士繼續開口說,不知道爲何語氣有一點微妙的轉變,不復他平日裏的軟和溫吞,字裏行間彷彿斂着意外的鋒芒,“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因爲幽靈船正漂浮在大海上,船上的工作人員雖然第一時間報了警,但警察卻沒辦法第一時間趕過來。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米花町人民見怪不怪的心理素質,在普通人眼中,這艘輪船還飄在幽深的海面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周圍的人羣裏藏着個殺人兇手無疑是件極爲恐怖的事情。

    好在有工藤新一在,場面尚算能夠控制,新聞媒體之前對平成時代福爾摩斯的極盡推崇,近乎造神一般的報導姑且鎮住了船上乘客們躁動的心。

    此時名偵探就在衆人目光注視之下大致講解了一下案件的基礎情況。介於船長是在開着廣播公佈規則時被人偷襲的,死亡時間就能夠精準定位在一刻鐘之前,而基於穿過□□的那張卡牌,兇手的範圍也能夠被大致確定下來。

    工藤新一拿出第二張命運之輪,“船上拿到這張牌的有七個人,我正好也是其中之一,我的牌在這裏,請其他六人也把自己的卡牌亮出來吧。”

    這會兒命運之輪小組已經被乘客們讓到了最中央,周圍空出了一大圈,像是舞臺劇上的演員一樣受到萬衆矚目。

    源輝月平靜地拿出自己的牌,她對面的鐘樓怪人也生怕自己被誤認爲是兇手,連忙將自己的命運之輪舉到頭頂,緊接着是狼人、武士、殭屍……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身體僵硬的木乃伊身上。

    這是位頂着一頭半長的棕發,身材瘦弱的青年,他穿着一身並不起眼的黑色西裝,比起怪物更像是加班猝死的倒黴上班族,渾身纏繞着一種文弱好欺負的社畜氣息。在衆人或驚訝或警惕的注視中,他明顯慌了手腳,雙手在身上摸來摸去把口袋翻了一遍又一遍,但就是拿不出自己的那張牌,開口辯解時慌得帶上了哭腔,“我的牌好像不小心弄掉了,不,一定是被兇手拿走了,他想要嫁禍我所以……”

    他慌忙地將視線轉向周圍,想要尋求支持,被他看到的人卻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青年的肩膀瞬間塌了下來,像條手足無措的瘦狗,“我說的是真的,你們相信我……”

    “的確有這種可能。”就在周圍人眼中的警惕懷疑之色越來越濃時,一個聲音忽然贊同道。

    衆人覓着這個跟大家唱反調的聲音集體擡頭看去,這才發現開口的是還站在瞭望臺上的名偵探,木乃伊眼底頓時迸射出希望的光。

    工藤新一:“剛剛大副也在甲板上,我跟他確認過了,船長被襲擊時外面既有工作人員也有說是想要看海而在外頭閒逛的其他乘客。當時光線太暗,他沒有看清其他人的樣子。而卡牌這種東西並不像指紋一樣具備直接的指向性,的確存在被人偷走的可能,如果兇手是這位木乃伊先生的話,他也不會傻到故意留下自己那張牌,把嫌疑引到自己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