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但是依舊沒有看原堰啓。
“她的想法我知道，所以我應該自覺保持距離的，我確實做得不夠好，但是我對她真的沒有一點非分之想。”
姜淼的態度，原堰啓管不了，但是自己的立場要表達清晰，更要堅定，這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對感情的基本態度。
邊界感的分寸，其實很考驗一個人。
姜淼轉頭看原堰啓，笑了笑，甚至心情頗好的伸手觸了觸原堰啓的耳垂，“但願你之後也會這麼想。”
姜淼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姜淼就是突然脫口而出罷了。
原堰啓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剛握緊，姜淼又徑直抽走了，只留下手心隱隱的溫度，像是一場欲擒故縱的遊戲。
原堰啓將姜淼送回之後，又回了公司，之後的幾天，原堰啓一直在忙碌，下次會議的時候約在一個星期後，所以，原堰啓需要用這個時間，把所有可以拉攏願意力挺姜淼的人都見一見，聊一聊。
爲了姜淼，原堰啓連着幾天幾乎都泡在酒桌。
直到有十足的把握了，他才又聯繫了姜淼。
姜淼沒有拒絕他的邀約，願意跟他一起喫飯，去的還是上次，他們最後約會時的那個餐廳。
姜淼到的時候，原堰啓似乎已經等待了許久。
看見姜淼的時候起了身。
姜淼今天穿得很漂亮，就跟上次一樣的漂亮，原堰啓往前幾步迎她，朝她伸出手的時候，姜淼沒有拒絕，而是用力握住了原堰啓的手。
上一次在這裏，雖然是結束，但是很浪費，這一次，姜淼當是結束。
這一次，不僅僅是感情的結束，而是真正的結束。
“你什麼時候來的？”姜淼乖順在原堰啓給她拉開了椅子上坐下，擡眸看原堰啓的時候，眼底是閃着溫柔的光的。
“來了有一會了”，原堰啓笑着，顯得挺無怨無悔。
姜淼坐定，微挑眉，看向對面的椅子，示意原堰啓也坐過去。
原堰啓坐在她對面，目光盯着姜淼的臉。
“就爲了跟我喫個飯？”姜淼低聲笑着，這聲音勾得人心癢。
“還有這個”，原堰啓從旁邊椅子上的公文包裏，拿出了好幾分合同，股權轉讓協議。
有原堰啓的，也有其他人，這些都是原堰啓這幾天辛辛苦苦給姜淼拉來的。
股權多握一些在手上，然後又有些人願意選擇姜淼，最後問題不大。
商人很多時候是這樣，你當，我不服，我當，你不服，得，有個姜淼呢，剛剛好。
“筆”，原堰啓將筆放在合同上，一道推到姜淼面前。
姜淼看着推到面前的東西，失笑，“這是你心心念唸的東西，真不可惜？”
“可惜，權衡過後，我確實得不到，所以，咱們至少二保一。”
原堰啓倒是坦誠，姜淼拿起筆的時候，擡眸笑看原堰啓，“你覺得我可以？”
“我會幫你”，原堰啓眼底全是溫柔。
“我該怎麼謝你纔好？”姜淼話這麼說，手上卻已經簽字了。
也就是說，怎麼樣都可以，因爲原堰啓還沒有說要求，她已經都默認答應了。
姜淼放下筆的時候，擡眸看原堰啓，原堰啓卻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看着她。
“嗯？”姜淼微挑眉，用眼神詢問。
“我想跟你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原堰啓看着姜淼，看着她的眼睛，卻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自己的狼狽，什麼時候開始，感情裏，他居然變成了那個被動的，害怕的，狼狽的人？
愛情果然會讓人變得懦弱，也會讓人變傻，變偉大。
“這種時候跟我在一起，不怕人家說閒話？說你對我有所圖？”
若是以後真的是姜淼坐了那個位置，不管是因爲在原家的身份，或者在公司的身份，似乎都會有爭議，都會不好聽，哪怕老爺子現在不能反對了，閒言碎語肯定是免不了的。
“我有什麼可怕的”，原堰啓笑了笑，他確實無所畏懼了。
姜淼悠悠點頭，然後笑了笑，“會議過後，還是這裏，如果要在一起，你來找我，換我請你。”
原堰啓笑，朝她伸出手。
姜淼這回答，無異於就是直接接受他了。
姜淼看着原堰啓伸過來的手，擡起手調皮拍了拍，然後直接略過，她起身，走到原堰啓身邊，搭着原堰啓的肩膀，直接一坐，坐到了原堰啓的腿上。
“我把利息先給你？”姜淼側頭笑眯眯看原堰啓，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姜淼的情緒卻有些翻涌了，給點利息只是藉口，此刻她是真的很想親親原堰啓，怕以後沒有這樣的機會。
原堰啓摟上她的腰，水到渠成的一個吻。
這樣主動的姜淼，他不可能拒絕。
兩個人一起吃了個甜蜜蜜的飯，離開的時候，姜淼沒讓原堰啓送了，她固執的先看原堰啓走，然後才上了來接她的車上。
開車的是張煬，看到姜淼的時候，朝她眨眼。
姜淼沒理會他，自顧繫上安全帶，然後將合同放進了袋子裏。
張煬啓動車子的時候瞟了一眼，“喲，他還真搞定了？這麼費心費力啊？”
姜淼勾脣笑，優雅，但苦澀。
她不回張煬這話，只是將車窗搖了下來，然後手肘撐着車窗車轉頭看張煬，“有沒有煙啊，給我來一根。”
姜淼突然想抽菸，心裏有些無法發泄和言明的情緒需要隨着煙霧從肺臟裏排出。
張煬將車停路邊，從車屜裏摸索了包煙出來，遞給她。
姜淼將煙叼上嘴角，剛想找火，一道火苗就已經到嘴邊了。
姜淼斜眼看張煬，張煬笑，“姜總，以後可得多多關照了。”
“他辦事能力不是向來一流嗎？我就沒懷疑過他不能辦成”，姜淼話語清淡，突然又回了話，然後將包合上，轉身丟到了後座上。
“呵呵”，張煬呵呵笑，“你今天誇他，他明天搞不好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