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堰啓笑着轉身離開，他又變回了當初那個原堰啓，那個還不說喜歡姜淼之前的，高高在上的原堰啓。
姜淼看着他的身影離開。
原堰啓骨子裏還是一個很強勢的大男子主義。
姜淼這一次，倒是激起了他好像已經沉睡了許久的勝負慾望。
以前原堰啓也喜歡贏，但是他總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手心裏，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之中，不存在什麼輸得太難看，喜歡贏，贏多了也麻木。
這一次，他結結實實敗給了姜淼，還是以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
原堰啓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就叫來了小米。
小米進辦公室的時候，懷裏抱着的文件都快沒過她頭頂了。
“原總”，把那一堆文件放桌上的時候，小米喘得有點厲害，抱這麼一堆進來，夠嗆的。
“行，你忙去吧”，原堰啓從桌上的一堆文件裏，翻了翻，翻出幾個比較重要的往自己跟前拉了拉，然後擡眸朝小米揮了揮手。
“原總”，小米接收到了原堰啓讓她去忙的指令，但她腳步沒動，還是站在桌前。
原堰啓擡眸看她，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她想說什麼就說。
小米猶豫着，還是開了口，“原總你真的打算要走？”
雖然原堰啓輸了，但也不是一定要走，他還可以繼續做下去，可以繼續爲公司賺錢，他只不過是第一人而已，並不影響什麼。
原堰啓笑了笑，不置可否，卻又反問她，“怎麼？你不會是想跟我走吧？”
小米垂眸，沉默。
原堰啓挑了挑眉，笑了笑，“沒那麼快，還有很多要交接的，你先去忙吧。”
小米直接沒有直接說跟不跟他走，原本原堰啓也就是玩笑隨口那麼一說，但是小米沉默了，反而證明她真的用心去思考這件事了。
小米確實是一個很得力的助手，原堰啓不會強求任何一個人跟着自己離開，但是如果真的有人願意跟着自己走，他也不會拒絕。
原堰啓工作上的能力無需質疑，像他那樣的人，到了哪裏大概都會是選擇自主創業的，而且他成功的機率很大，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這麼多年累積下來的人脈。
所以對於小米來說，跟着原堰啓走，也真的不是一個壞的選擇，畢竟共事這麼久彼此也已經有了默契，小米又不是一個太過於急切往上衝的人，她比較保守，所以，誰是老闆，身處哪家公司，對她來說確實區別不大。
姜淼剛到公司，還在適應，工作量並不大，傍晚要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纔再一次被敲響。
進來的是小米，拿了份文件給她簽字。
他們之間不陌生了，之前相處輕鬆，但現在身份直接就把他們隔開了許多，姜淼在不是什麼都不懂，來公司玩玩混日子的那個大小姐了。
“原總怎麼樣？”姜淼簽完字將文件推回去，似是隨口問了這麼一句。
“我是說原總今天狀態怎麼樣？”
“還行，他已經下班了”，小米也是如實回答，她知道原堰啓要走的決心，本以爲他可能會心情不佳，但今天看着，又並不像是煩躁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
“他下班了？”姜淼有些詫異。
原堰啓不是這麼個積極下班的人，他以往下班都是因爲他把要在公司做的事都完成了纔會回去，而現在，他要走，他應該很多事要交接，這麼早離開公司，挺不像他的風格。
不過姜淼又想起，原堰啓說的，及時止損，也是，都要走了，還努力個什麼勁？
“沒事了，你忙去吧”，姜淼揮揮手。
看來原堰啓是真的不管了，一丁點兒份外之事都不想管了。
“那我先出去了”，小米點頭離開，關上門的時候還能看見姜淼沉思着的臉。
姜淼也沒有呆到很晚，她天一暗就跟張煬一起回了老宅。
“小姐，那個，有人送來了很多你的東西”，看到姜淼回來，張伯有些爲難的開口，指了指樓上，“我讓人給你收拾到你房間了。”
今天傍晚時分有人送貨上門，都是姜淼的東西，而且管家心裏有數，這些東西是從原堰啓那裏送來的。
張伯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姜淼身後的張煬，今天穿得很正式，倒是人摸狗樣的。
他不知道張煬跟着姜淼上班是不是好事，但到底看起來是有那麼一點人樣了。
“我的東西？”姜淼擡腳上樓就要上去看。
推開房間的門，裏面還有保姆在收拾，正將衣服往衣櫃裏疊和掛上。
姜淼一眼能看得出來，這些都是她之前在原堰啓那裏的衣物。
原堰啓這是要跟她劃清界線了？
被欺騙被背叛了，沒有歇斯底里，沒有暴怒，就是平靜的選擇體面劃清界線。
倒是符合原堰啓以前的性格，對任何事情都清醒理智且冷淡，但是姜淼以爲自己已經觸碰到了原堰啓的另一面，原堰啓有溫柔熱烈的一面，只不過，他可能又把那一面收回了。
而且像是十年怕井繩般，有可能原堰啓再不可能對誰敞開心扉了。
智者不如愛河，更何況是原堰啓，明明是智者，卻對人例外過，而且結果還把自己搭進去了，這樣的一次背叛，不至於讓他歇斯底里發瘋，但一定足夠他再不去愛了。
“小姐”，房間的人看到姜淼，趕緊加快速度，把剩下的收拾好。
“好了就出去吧”，姜淼臉色有點沉，自顧走到窗邊，目光望着窗外，直到聽到保姆把所有弄好，小心翼翼退出去了，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姜淼才又回了頭。
她走到衣櫃前，將櫃門打開。
她在原堰啓那裏的衣物還是挺多的，她兩次在原堰啓那裏住過，第一次是住的客房，第二次她直接就是等同於跟原堰啓同牀共枕了。
她的東西原堰啓既不留着，也不乾脆丟了，而是讓人送了過來，姜淼實在不明白原堰啓心裏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