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有個東西你看一下。”
張煬手裏是一份剛打印出來的合約補充條款，是程放那邊發過來的。
張煬將東西放到姜淼面前的桌上，就一直筆直站着，站着等姜淼看完，因爲急需一個姜淼的迴應。
之前跟程放的合作，是原堰啓在做，而且也順利簽了合約，但是，程放和原堰啓之間過於熟絡了，他們有自己的方式和默契及信任，所以在很多條款上，並未真的詳細解釋到每一條。
但是條例上的每一個字都是有扭轉空間可尋的。
程放現在將那些未並詳細的條例給重新掰開揉碎了，重新定義，跟之前籤的並不衝突，找不出病處，但是在形勢上，卻讓他們公司似乎佔不到便宜了。
姜淼一頁頁翻，程放寫得還挺多。
“姐，需要給原堰啓看一下嗎？”畢竟這合約是原堰啓經手的。
“不用，我一會約程放聊一聊”，姜淼搖了搖頭。
找原堰啓沒有用的，而且，但凡帶點腦子就能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問題，程放就是故意的，他應該是在爲原堰啓不平，爲他出氣。
“行，那我陪你去”，張煬也不是不明白，就是覺得無奈。
“不用”，姜淼搖了搖頭，“你幫我叫一趟小米吧，讓她陪我去。”
姜淼叫小米陪她去，一來程放對她有點意思，多少會給點面子，最重要的是，當初這個合同就是小米打出來的，所以條款最初的意思，小米應該是比較清楚的。
張煬點頭，去找小米。
在小米到姜淼辦公室前，姜淼就給程放打了電話，對方爽快得很，好像就是等着她來找。
小米也沒有什麼異議，很乾脆的就陪着姜淼一起去。
小米開的車子，按着程放給的地址，最後開到的是一個很熱鬧的酒吧門前，程放選的地方，見怪不怪了。
姜淼和小米到程放所在的包廂前，姜淼蹙眉從門上的玻璃往裏瞟了一眼，發現程放似乎心情很好，還一個人在裏面唱歌。
看到姜淼推門而入的時候，程放停了歌，看到姜淼身後的小米時，程放倒是笑了，笑得還挺開心。
“看來姜大小姐也不是那麼笨啊，”
程放笑眯眯的，姜淼今天找的這個伴，足夠程放稍微給姜淼那麼一些面子。
姜淼挑眉，不想就這樣的問題討論和繼續交流。
她自顧往裏走，然後在沙發上坐下。
程放擡了擡手，朝小米笑着做了個請坐的動作，然後自己則是坐在了姜淼對面。
程放對姜淼，其實印象真的挺一般，以前也沒多喜歡，不過原堰啓喜歡，他也就不想說什麼了，現在，發生了這些事，姜淼看着，更討厭了。
“姜淼，既然你找我了，那是不是得按照我的規矩？”
程放側頭看她，笑眯眯的，但笑容裏絕對是不懷好意。
“當然”，姜淼笑了笑，瞟了一眼桌上程放已經點好的酒，這還能不懂嗎？
姜淼將酒拉自己跟前，倒了滿滿一杯，“我先敬程總。”
姜淼仰頭一飲而盡，小米想攔都來不及，姜淼放下酒杯，又倒第二杯的時候，小米趕緊拉她。
“我幫你喝點吧？”小米覺得不能讓姜淼這麼喝。
“沒事，你今天一滴酒都別碰，你不還得送我回去的嘛”，姜淼笑了笑，舉起第二杯，看向程放，“程總，這杯怎麼說？”
程放笑了笑，答非所問，“其實你不必親自找我的，你手下現在那麼多人，派誰來都行，不過你親自來也對，畢竟咱這生意挺大，你這新官上任的，哪能輕易相信任何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陽奉陰違中間撈油水呢，但是，我就怕你的胃受不了。”
姜淼笑而不語。
“喝唄”，程放哼笑了聲，倒是也舉了杯酒陪姜淼。
“不過，既然你要親自跟我談，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了，小米知道的，當初阿啓跟我談花了多少時間，我這個人，可不好說話。”
他和原堰啓那麼熟，當初都那麼久才搞定，言下之意，我不會像給原堰啓一樣給你面子。
程放又倒了杯酒，碰了碰姜淼的杯子，笑了笑，“其實，說實話，我覺得阿啓離開公司挺好的，我相信他的能力，他到哪都能幹好，當然了，他現在也不屑跟人幹活，他自己做，多好啊，成功了還不需要冠個原家的功勞。”
姜淼沉默，只是將酒拿到脣邊喝了口。
“哎，不帶這樣的啊，咱說話歸說話，酒也不能偷懶啊”，程放挑眉看着姜淼手裏的酒，姜淼在他的目光裏，硬生生又將剩下的半杯給幹了。
“他這次摔個跟頭挺好的，正好可以抽身出來，他要是自己幹，我跟餘漫肯定都支持他，出錢出力都不在話下，要這麼一想，還又真得謝謝你，不然他不知道還得給原家當牛做馬到什麼時候呢？”
聽到餘漫這個名字，姜淼心裏不太舒服。
現在和原堰啓這不鹹不淡的關係已經夠讓姜淼難受了，更難受的是想象，她見過冷淡的原堰啓熱烈時候的模樣，所以她不能想象，如果以後原堰啓對別人那樣。
跟程放喝了一頓，聊了些，但又沒完全聊明白，裝瘋賣傻，程放就是故意拖着她。
跟程放一起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姜淼喝得暈頭轉向。
“哎喲”，程放瞟了一眼馬路對面，不自覺癟嘴出聲。
小米扶着姜淼，順着他目光望去，看見馬路對面有輛車子在等着，原堰啓倚在車邊，嘴角還叼煙。
“這不糟蹋我大兄弟嘛”，程放顯得無奈，原堰啓以前多自律啊，就是跟他這麼個花天酒地的人鬼混，也非必要不喝酒，抽菸更是少時候。
原堰啓掐滅菸頭，朝他們走來。
原堰啓沒有看姜淼和小米，而是看的程放，無奈，眉頭一皺，“你這不是胡鬧嘛。”
程放什麼意思他清楚，但這結果原堰啓自己都認了，程放實在沒必要爲他不值得。
聽原堰啓這話，程放白了他一眼，“老原你帶了良心再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