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上次的點了？”唐羽點東西已經輕車熟路了，末了又看了一眼原堰啓，“原總有什麼特別想喫的嗎？”
“隨便，你們點什麼喫什麼”，原堰啓聳肩，無所謂。
原堰啓是貼着姜淼坐着的，這讓姜淼有些許不自在。
“要聊什麼你們先聊？”原堰啓側着腦袋看唐羽，顯得很懂事識趣。
“姜淼，上次我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唐羽也不客套扭捏。
原堰啓也不多嘴追問什麼事，只是目光灼灼轉頭看向姜淼，似乎等待答案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姜淼能感覺到唐羽的目光，也能感覺到原堰啓的目光，此刻開不開口回答，好像都不對勁。
原堰啓貼心給姜淼倒了杯熱水，推到她面前的時候笑了笑，還提醒，“人家問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不給個回答？”
姜淼看向原堰啓，原堰啓這話語裏，多少有些陰陽怪氣了。
“唐總的問題不好回答的話，要不，先聊咱倆的事？我給約了個挺不錯的婦產醫院，明天就去那邊吧？”
原堰啓給姜淼報個了醫院名字。
“婦產醫院？”姜淼沒說話，唐羽開口了。
“對啊，陪她去做產檢，唐總有沒有什麼更好的醫院介紹？”
原堰啓回答得理所當然，看着唐羽的時候。一副真心請教的模樣。
“你……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唐羽看向姜淼。
“分手了就不能有孩子？人家有些人離婚了都照樣把孩子生下來，你覺得是我養不起還是姜淼養不起？”
“他說的是真的？”唐羽再次看向姜淼。
“對不起啊”，姜淼看向唐羽，不自然點了點頭，也不好騙唐羽。
姜淼認了，氣氛瞬間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先喫飯吧”，唐羽皺眉，一時不知道怎麼應對這情況，看到服務員端了菜，乾脆先喫飯。
原堰啓看着菜一個個上桌，笑了笑，直到服務員又走遠，他纔看向唐羽，“我還真沒想到唐總心胸這麼廣，替別人養孩子都這麼樂意，我看着你們唐家的公司也沒淪落到這地步吧？”
雖然進來唐羽那有些風波動盪，但真不至於。
唐羽沉默，原堰啓這話裏話外都帶了刺。
沉默了好一會，唐羽突然開了口，“其實有個現成的孩子挺好的，我可以愛屋及烏，再說了，姜淼要真的願意嫁給我，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起，以後再生一個不就得了？”
姜淼喝着水，聽唐羽這話，差點沒給噴出來。
原堰啓若無其事的給她抽了張紙。
姜淼接過紙，擡眸去看唐羽，想看清楚唐羽的神情，想知道他剛纔說的是氣原堰啓的話，還是真心的。
唐羽看着姜淼，目光直視坦蕩，“你不覺得我們兩個更適合嗎？”
反正所有心思已經擺上檯面，也就沒有什麼可遮遮掩掩的了。
姜淼語塞。
“哪合適？”原堰啓哼笑着不屑問。
“反正比你們合適，你倆要是真合適，也不至於到分手這一步，事實證明，兩個人在一起，適合可比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靠譜多了，是吧？”
原堰啓縮着眸子盯唐羽，又若無其事笑了笑，“唐總，不帶你這麼當面撬的，這肚子裏還有我兒子呢。”
原堰啓說話的時候，將手放到桌上，微微移動，握住了姜淼的手。
姜淼將手抽出，繼續喫飯，“如果只是單純喫飯，你們還喫嗎？”
最後這頓飯變成了單純喫飯，但似乎又不那麼單純，每個人的心思都很明瞭。
其實這不是壞事，所有心思直接呈現，然後各自努力爭取，這是一個很正面的做法，至少比暗地裏偷偷摸摸的使絆子好太多了。
喫完飯離開餐廳的時候，唐羽沒有跟原堰啓爭搶要送姜淼，在他看來，原堰啓這種行爲有些過於幼稚了，是相當不符合原堰啓前半生人設的幼稚。
原堰啓自從跟姜淼在一起後，開始老來叛逆了。
“姜淼，我先走了，下次咱們喫飯換個地吧，孕婦喫清淡點的好，我知道個還不錯的地。”
頓了頓，唐羽又看向原堰啓，“當然了，如果原總也感興趣的話，咱還可以一起。”
原堰啓抿着嘴，不說話。
唐羽上了車，看着車子離去了，原堰啓才吸了一口氣，明明什麼真實的不愉快和衝突都沒有發生，但他最近總是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的無奈感。
有一口莫名的氣總是堵在胸口，讓他難受到想不顧體面的跳腳。
“上車吧”，原堰啓給姜淼拉開車門，儘量把情緒給壓抑下去。
姜淼的心情似乎並不受影響，上了車之後安靜的欣賞窗外的風景。
原堰啓幾次看姜淼，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姜淼心裏怎麼想的，他沒有看上去那麼自信，孩子是他的，但是姜淼卻是自由的。
“開慢點吧”，姜淼頭往椅背上靠了靠，看起來有些難受。
原堰啓看了她一眼，乾脆直接將車停在路邊，解開安全帶湊近她，“是不是不舒服？”
姜淼深呼吸，將車窗搖下，然後下巴抵在車窗處，將自己整個臉都面向了外面的空氣，“我有點暈車。”
原堰啓下了車，從後備箱拿了瓶礦泉水出來，然後徑直走到姜淼那邊，他俯下身子，將臉也湊近窗邊，近在咫尺的跟姜淼四目相對。
“幹什麼？”姜淼看着原堰啓的臉，有些無奈，她將自己的腦袋收回，又靠回座椅。
原堰啓將水打開，從車窗遞給她。
姜淼喝了口水，然後將水遞迴給原堰啓，示意原堰啓讓開，自己推開車門下了車。
姜淼不太顧及形象，自顧到路邊臺階坐了下來。
原堰啓轉頭看她，手捏着水瓶，看姜淼現在這樣安靜難受，心裏有些發酸。
原堰啓拿着水，也跟過去，猶豫兩秒也在她身邊坐下了。
姜淼轉頭看了原堰啓一眼，眼底有些詫異，“不嫌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