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頭去看的時候，卻發現，門口站着人，而且是好幾個人。
程放原堰啓，甚至連宋辰跟杜嘉也在觀望。
姜淼下意識嚥了咽口水，突然就感覺每一道情緒各異的目光好像要將她盯透了。
姜淼皺眉尷尬，光是這樣看的話，好像是她自己說話刻薄了。
深吸了好大一口氣，姜淼將目光望向了原堰啓，她不往前也不退後，就只是看着原堰啓的臉色。
別人怎麼想無所謂，此刻原堰啓要是不站在她那一邊，那她可就真的再沒必要原諒他了。
原堰啓也看着她，深吸一口氣，往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另一邊手擡手，輕拍了一把她的腦門，“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原堰啓那一拍裏盡是無奈，可是，寵溺也是帶在了其中的，不管多不該不合適的話語，好像在原堰啓這裏就是一場任性的口無遮攔罷了。
“那……現在怎麼着？”程放作爲一個旁觀者，反而着急。
“要不，先送你家祖宗回去？”程放爲難的看了原堰啓一眼，這個節骨眼上，氣氛過於尷尬了，感覺現在已經是在所有人爆發的邊緣了。
但凡有一個人再往前衝一步，場面就徹底崩了。
“你想回去嗎？”原堰啓垂眸看姜淼，語氣倒還是溫溫柔柔的。
姜淼搖頭，又看了一眼餘漫，“她都在，我幹嘛要回去，我這不算家屬嗎？”
反正已經到這地步了，臉皮都撕破了，那也就無所謂了。
餘漫已經很隱忍，但是火還是燒到了自己，她也懶得顧及過多的顏面，這一晚上，她既沒大聲說話也沒做出任何過激或越界的行爲，此刻看來，怎麼樣都是姜淼挑釁在先。
“我可沒招你惹你，自信一點，不需要一天到晚對我抱有敵意。”
餘漫說這話的時候，走到了姜淼的面前，看着姜淼的同時，也看了一眼原堰啓。
“你是沒招我，但你一天到晚想找老原來着，你這不就是跟我過不去嗎？你非要證明自己魅力更大，非得不留餘地的想把人撬走，考慮過我的臉面了嗎？”
姜淼皺眉，此刻的感覺很難受，忍不下這口氣，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不好吼出來。
“你想多了，沒有人要跟你搶什麼，自己不夠自信，看誰都是敵人了吧？”
“你自信你大爺啊……”
姜淼白了她一眼，“你自信你還怕嫁不出去嗎？非得惦記別人的東西幹嘛？”
程放咳了好幾聲都沒攔住姜淼罵人，他手背碰了碰原堰啓，又瞟了一眼還在圍觀的宋辰和杜嘉，“客人還在看着呢。”
這要是他們自己就罷了，人家好歹是客人，這麼一鬧騰，不好看。
都是生意人，這麼罵罵咧咧，顯得他們多幼稚似的。
“不礙事”，杜嘉笑了笑，看了一眼宋辰，然後自顧先轉身了。
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不管是誰，什麼身份，什麼職業，都免不了有矛盾和糾紛。
“行吧，既然話都已經到這了，好好聊聊，怎麼想的，都說說”，程放叉着腰很無奈，他總覺得沒大事，總會過去，卻不知有些事情越想掩過，越想讓他自動平息，反而越難平息。
每個人心裏都感受各異，不好好的彼此當面說清楚，到時候忍不了了，反而會變成滔天大波。
關上了門，氣氛反而又沉默了。
“老原，因你而起，你先說兩句？”程放碰了碰他的手臂。
程放也不知道該怎麼平衡現在的局面了，現在就是好像誰都沒錯，但是又好像都錯了。
原堰啓並沒有跟餘漫玩曖昧，但所有人都來了，老原不來不合適，而且不來的話反而更像是心虛，所以他沒必要躲着。
餘漫吧，她也很可憐，而且這工作她也參與其中，她出現也沒有問題，而且之前的起鬨，餘漫並沒有帶任何的節奏，她雖然喜歡老原，但也沒有真刀真槍的怎麼着。
要說姜淼吧，也確實有她憋屈委屈的處。
原堰啓目光看着程放，無語也無奈，失笑，“你要我說什麼？”
“你喜歡誰，你愛誰，說清楚。”
原堰啓更無語了，“我還得怎麼說？我喜歡姜淼啊，我跟餘漫從頭到尾就沒什麼事，既然這麼不愉快，忙完這個項目，我會遠離的，以後盡少合作吧。”
程放看着他，深深看着他，以爲他還會再多說點什麼，但是原堰啓轉眸看他，示意自己的話說完了。
“就這樣？”程放盯他。
原堰啓聳了聳肩，“對啊，就這樣。”
原堰啓說完話，然後看向了餘漫，他深吸一口氣，還是走到了她跟前，“咱兩沒可能，當然了，沒可能也並不是一定要惡言相向，一點肯定不應該，特別是今天這個場合，抱歉”，原堰啓說話時候，轉頭看了一眼姜淼，“孕婦情緒不穩定，她沒有惡意，你不必放在心上。”
原堰啓雖然對餘漫道歉，但是，袒護姜淼的意思卻很明顯。
“我沒有不穩定，我現在很理智。”
姜淼不滿，白了他一眼，他要道歉自己道歉，憑什麼還替她道歉。
原堰啓看姜淼，無奈笑了笑，走回她身邊，將人輕摟住，“我真的對她沒有任何想法，但是合作還沒完成，這樣的見面是避無可避，今天我都坐得夠遠了，這不是你可以罵人的理由。”
“沒罵人，口頭禪而已。”
姜淼掙了掙，拍開原堰啓摟她的手。
“那以後這樣的口頭禪，最好少點”，原堰啓微盯着她。
“怎麼？嫌我丟人啊？”姜淼擡眸看他，講真的，姜淼也不想罵人，但是餘漫太欠罵了，她還不是那種咄咄逼人，說來啊來啊，你快來罵我那種，她是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罵我楚楚可憐那種，但這種，更讓人想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