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啓龍收回飛龍爪,本想去抓葉龍手下,卻見何阿貴也因救人陷入險境。
陳啓龍無奈,只得將飛龍爪拋向何阿貴。
飛龍爪觸之則握,其中的機擴十分有力。
何阿貴眼看着自己便要葬身火海,此時的他卻出奇的冷靜。
“龍哥,一定要把燕子救出來,再替我說聲對不起!”
“少廢話,自己說去!”
何阿貴即將跌落的瞬間,陳啓龍的飛龍爪勾住了他的腰帶。
他只覺得一陣劇痛傳來,緊接着便被提了起來。
“疼疼疼,抓到我肉了!”
何阿貴疼的一陣慘叫,可陳啓龍卻對此充耳不聞,直至將何阿貴提上坑道才肯罷休。
何阿貴死裏逃生,那名偷獵者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剛纔事發突然,陳啓龍和何阿貴能救下其餘兩人就已經是殊爲不易。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名槍手跌落坑底,並被火龍油吞噬。
火龍油並不深,只有坑底薄薄的一層。
但這種油脂燃點極低,附着性也強,只要粘在身上,那邊無法撲滅。
那名偷獵者在坑中猛地站起,身上,臉上沾滿了火龍油。
他在坑底痛苦哀嚎,場面極其恐怖。
陳啓龍面露不忍之色,將隨身帶來的刺刀遞給了葉龍:“你來定奪吧!”
葉龍明白他的意思,他並未說話,只是伸手接過了長刀。
“小柳,爺送你一程!”
葉龍自幼生長在山間,鍛煉出了一手百發百中的飛刀絕技。
十丈內的雞蛋他都能一刀切成兩半,可在面對痛苦哀嚎的小柳的時候他卻身體發顫,久久下不去刀。
這畢竟是自己的兄弟,讓他動手去殺,他如何捨得?
見他久不動手,陳啓龍劈手奪過了短刀:“拖延越久他就只會越痛苦,速戰速決吧!”
飛刀拋出,正中小柳胸口。
自此,葉龍徹底淪爲光桿司令。
人死之後地面再次閉合,火龍油的光芒也被遮掩住了。
就在衆人準備繼續啓程之際,一陣熟悉的奸笑聲再次響起。
何阿貴被嚇了一跳,開口罵道:“他xx的,該不會是那個女屍追來了吧?”
“不是,這不是女屍的聲音……”
“這是蟲子的叫聲!”
金娜眼尖,看到了遠處飛來的十幾只食人蟲。
那飛蟲已經由原本的紅豆般大小長到了現在的巴掌大小,看體型絲毫不亞於蠻荒蜱蟲。
“我知道了,這是滇南巫師培育的噬骨蟲!”
金娜在扶桑留學時曾學過考古專業,扶桑對中華文化極感興趣,也曾研究過滇南蟲蠱。
“這種噬骨蟲專喫屍體的骨髓,喫得越多長的越快,而且體內劇毒無比,沾上就死!”
這噬骨蟲飛行速度極快,根本不給衆人反應的機會。
眼見蟲羣即將飛至,陳啓龍再次甩出飛龍爪。
飛龍爪抓住一隻噬骨蟲,發出了一聲金屬撞擊般的脆響,陳啓龍猛地甩手,將噬骨蟲和飛龍爪一齊撞向石壁。
劇烈摔打使噬骨蟲釋放毒液,劇烈的腐蝕性甚至讓飛龍爪出現了腐蝕跡象。
這飛龍爪可是探究古墓的唯一工具,陳啓龍自然不敢有所紕漏。
他飛速收爪,並轉頭對金娜問道:“這蟲子該怎麼處理?難道殺不死嗎?”
“噬骨蟲攝入鈣質較多,甲殼強度極高,輕易無法摧毀,它們唯一的弱點就是怕火!”
“怕火?”
陳啓龍有些無奈。
他們唯一的火源就是葉龍手裏的火摺子。
除非他們能再次撬動機關,並將噬骨蟲引入裝滿火龍油的火坑。
否則這些蟲子就將是不死的存在!
就在陳啓龍陷入兩難的時候,一聲弓弦繃緊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陳啓龍剛轉過頭,就見一支燃燒着火焰的箭鏃自他眼前掠過。
箭矢落處噬骨蟲被釘在地上,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衆人耳邊響起:“你要是死了,我還真沒法和一悔交代!”
放箭者不是旁人,正是與他們走散多時的昂措與嚮導。
此時他們的身邊還跟着幾名偷獵者,不過他們都對昂措馬首是瞻。
幾人背上都揹着弓箭,見噬骨蟲還在蠢蠢欲動,昂措擡手又是幾箭。
這弓箭威力極強,將幾隻噬骨蟲都釘在了地上。
衆人暫時擺脫危機,葉龍將幾名手下帶到一旁問話,陳啓龍則和昂措坐到了一起。
陳啓龍三人被俘虜時昂措等人就在附近,他和嚮導救下了幾名慌不擇路陷入泥潭的偷獵者,並用他們攜帶的鹿筋製作了弓箭。
他們一直尾隨在軍隊身後,直到陳啓龍等人被帶入營地纔算罷休。
見昂措和嚮導都還平安,陳啓龍喜不自勝:“你們也是被南洋軍強逼進來的?”
昂措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是從滇王墓側面的泄水口爬進來的!”
憑欄望月局雖能藏風納氣,但山無常形,水無常勢,誰都難保水欄是否會漫過地基,灌入墓室。
設計滇王墓的工匠當初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在山體側面一個極不顯眼的位置開鑿出了一個泄水口。
這個墓葬的入口高,墓室所處的位置低,昂措等人鑽進來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前方的私語聲。
他料定陳啓龍等人已經來至此處並且遇到了麻煩,所以纔會帶人匯合。
“怎麼樣,你們三個沒事吧?”
昂措關心陳啓龍等人的情況,故而開口詢問道。
陳啓龍有些無奈:“這一路上的機關都被我們碰了個遍,要不是我們身手矯健,恐怕早就做了滇王的隨葬了!”
“我從入墓到現在只遇到了你們這一批活人,之前進來的那批盜墓賊現在已經沒了蹤跡……”
昂措說到這裏,略微有些無奈:“你們三個高手都落得這步田地,之前那夥盜墓賊的情況就只會更糟,不會更好。”
“泄水口距離這裏不遠,我勸你們不要繼續前進了,滇王古墓危險重重,別爲了一個明知救不出的人把自己的性命搭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