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後方並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只知道原本的兩支火把現在只剩下一支了。
葉龍對着洞內喊道:“大海,老三,裏面出什麼事了?”
火光搖曳,洞內昏暗不明。
見久久無人迴應,葉龍自覺臉上無光。
“他xx的,兩個廢物!”
葉龍罵了一聲,提刀便要進洞。
陳啓龍一把將他拉住:“現在不是莽撞的時候,他們可能是在洞裏遇到了危險,咱們一起進去!”
衆人一擁而上,進入山洞。
剛進去就見一人正抱着一具無頭屍體。
他貪婪的吸吮着屍體脖頸處的血液,全然不顧染紅的衣襟和臉上的血漬。
看到這一幕,場上衆人同時臉色一變。
葉龍指着那人罵道:“老三,你xx媽幹什麼呢!”
老三擡起頭來陰惻一笑,隨手將大海的屍體推到一旁,並朝其他人撲了過來。
他手裏還握着短刀,明顯是來者不善。
陳啓龍怕有危險,便將身邊的金娜和何阿貴全都推到了一旁,自己提刀迎了上去。
兩人短刀相對,陳啓龍選擇攻擊老三的胸腹。
而老三則不與陳啓龍正面對抗,而是選擇不斷騷擾,並時不時的來一記拔刀斬,直衝陳啓龍的脖頸咽喉。
老三拿着的雖然是短刀,可他卻保持着雙手持刀的姿態,看起來十分怪異。
何阿貴喃喃自語道:“這個路數看起來怎麼這麼熟悉?”
“這是扶桑的武士刀法,你看起來當然熟悉了!”
金娜在一旁說道。
“武士刀分爲長刀和肋差,他所使用的就是肋差刀法!”
聞聽此言,何阿貴驟然開朗:“我想起來了,我之前見扶桑鬼子用過這種刀法!”
他轉頭看向葉龍:“葉老大,你這隊伍裏還有混血?”
“少放屁,老三是我從小帶在身邊的,是不是混血我比你清楚,這絕對是洞裏有問題……”
幾人交談之際,陳啓龍以逐漸佔據上風。
他一腳踹開老三,同時提刀刺向對方胸膛。
就在他即將斃敵之際,老三突然起跳,直朝後方的隊伍殺來。
這老三也不知喫錯了什麼藥,不僅行動迅捷,刀法凌厲,身手也變得極爲矯健。
見他跳至衆人面前,金娜倉皇奪過一名偷獵者的腰刀,並朝着老三刺了過去。
半空中的老三無法轉向,被金娜一道刺穿了胸膛,可詭異的是傷口處並無血液流出,老三也仍舊生龍活虎。
他正欲反擊,陳啓龍此時卻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洞中寒芒一閃,陳啓龍手起刀落,老三的顱骨掉落在地。
場面雖不血腥,但卻十分詭異。
這次老三沒再掙扎,而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的屍體,陳啓龍不禁眉頭緊蹙。
他用刀撥動老三的脖頸,發現他的腦袋已經被完全喫空,裏面只剩一隻拳頭大小的黑色蜘蛛。
與此同時,葉龍身邊的其他手下也都紛紛發難,並將刀刺進了周圍同伴的胸膛裏。
變故來得太快,衆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昂措臉色陰鷙:“這羣人是被寄生了,快殺了他們!”
陳啓龍用刀挑起老三腦袋裏的蜘蛛,並將其甩到了一名偷獵者的臉上。
那名偷獵者被砸的一愣,隨後便暴怒的衝向了陳啓龍。
他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染紅,嘴角處還掛着碎肉,看起來分外猙獰。
陳啓龍一腳將他踹開,揮刀直取對方脖頸。
那名偷獵者躲閃不及,腦袋直接被陳啓龍剁了下來。
這些被蠱蟲寄生的人的骨骼會變得非常脆弱,不過他們的生命力卻變得更強了。
那顆頭顱滾落在地,但卻並未因此死亡。
陳啓龍眼見着人頭又滾了回來,並作勢要咬自己的腳踝。
他單手持刀,將其釘在了人頭上,同時用腳一踢,直接將人頭從中剖開。
隨着人頭裂開,一隻被切成兩半的蜘蛛出現在了陳啓龍面前。
蜘蛛腿還在抽動,不過已經沒了生機。
陳啓龍發現了寄生者的弱點,於是便對其他人喊道:“用刀砍他們的頭,把他們腦袋裏的蜘蛛剖出來,這樣他們就無法傷人了!”
衆人得到點撥,開始紛紛效仿。
原本的兄弟變成了反目的仇敵。
這裏完全變成了一處屠宰場。
看着不斷倒下的手下,葉龍心如刀絞。
不過他到底是殺伐果斷的大當家。
雖是心痛夥計的境遇,但這並不影響他揮舞屠刀。
一名又一名寄生者倒在地上,又被其他人砍去頭顱,場上的形勢逐漸出現逆轉的跡象。
終於,所有寄生者全部被剷除。
而原本的十幾名偷獵者現在也只剩下四人了。
葉龍看着倒地的屍體,眼眶通紅。
“兄弟們,是我對不起你們,如果我還有命出去,我一定會善待你們的家人……”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這些寄生蠱是從人的耳道鑽進大腦裏的,只有堵住耳朵才能避免被寄生!”
金娜撕破衣襬,將其中的棉絮搓成了捻子遞給衆人。
山中晝夜溫差極大,他們都是穿着棉襖,帶着夏衣進來的。
雖說地上的屍體也都穿着棉衣,可衆人卻不敢用他們的衣服來封堵耳道。
並不是怕驚擾死者,而是怕他們身上沾有蟲卵,再給其他蠱蟲可乘之機。
前方的蛛網已經被燒光,露出了一個陰暗,狹窄的隧道。
除去那些寄生在人腦內的蜘蛛之外,陳啓龍等人並未看到其他的蠱蟲。
只要堵住耳道,他們應該就是安全的。
面對面前這個不知通往各處的隧道,他們都有種深切的無力感。
“大家現在原地休息,稍後繼續趕路!”
陳啓龍安頓好衆人,隨後便將昂措叫到了一旁。
“昂措大師,您和嚮導先回去吧!”
“那尊三首金佛雖然貴重,但卻不足以買下您和嚮導的兩條性命。我們的包裹還寄存在順來客棧,若是我們此行無法回來,還請您將東西送給一悔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