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雖然突兀,但陳啓龍卻毫不避諱:“對!”
“若是不能救出燕子,我情願死在這裏!”
昂措嘆了口氣:“前路艱險,危險重重,這麼做值得嗎?”
“值,只要能護他們周全,那一切就都值得!”
昂措見陳啓龍語氣堅定,便知道自己肯定無法勸動對方。
他拍了拍陳啓龍的肩膀:“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什麼?”
“你能爲救人捨生忘死,那我又怎能面對理想瑟縮不前?”
“當初我和一悔曾想過盜掘滇王墓,不過因爲我兒出生,心中多了幾分牽絆,這才就此作罷。”
“現在他已經長大,不需要我的庇佑,我也應該親自走完這最後一程了!”
陳啓龍不知道昂措這是出於真心還是隻想陪自己入局,他還想勸說,卻見昂措擺了擺手:“你不必勸我,我自有分寸!”
他重新回到隧道,並對衆人說道:“前面的困境都已度過,現在通往墓室的大門就在眼前,大家加把勁,咱們闖進去!”
昂措率先鑽進隧道,並隱沒在了其中。
葉龍不願落於人後,也號召手下鑽入了洞中。
這下隧道里就只剩陳啓龍三人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何阿貴,又轉頭看了一眼金娜:“”前路迷茫,生死未卜,你們準備好了嗎?
“不救出燕子誓不罷休!”
“嗯,我也一樣!”
見他們兩個意志高昂,陳啓龍也深受感動。
“就算是死,咱們也要死在一起……”
隧道狹長陰暗,不過內壁光滑整齊,明顯經受過打磨。
昂錯說的果然沒錯,古滇國的實力的確不足以開鑿羣山,只能用這種取巧的方式聯通墓道和墓室。
洞中雖陰暗狹窄,但他們並未遇到其他的麻煩,一路暢行無阻。
爬出隧道以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開闊壯觀的廣場。
廣場依託山體而建,面積足有數十畝。
不過這並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而是一處天然巖洞。
廣場空曠,並不符合古代墓葬的建制,陳啓龍料定這裏不是墓室。
他們進來的同時,洞中四壁懸掛的長明燈也都紛紛亮起。
整個山洞被照的一片通亮,九尊巨鼎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巨鼎個個都有一人高下,青銅在燈光下閃爍着幽光。看得衆人一陣愕然。
何阿貴指着九尊巨鼎結結巴巴地說道:“龍,龍,龍哥,是青銅器!”
盜墓行業中有三種東西最爲緊俏,同時也最容易脫手。
一是瓷器,二是玉器,三就是這青銅器。
瓷器和玉器還需要撞運氣,只有遇到行家才能以最好的價格出手。
可青銅器卻不一樣,這就是古董行當裏的重器,國寶級別的存在。
不論是國內的收藏家,還是國外的鬼子蠻夷,對這東西那都是趨之若鶩,只要能摸出一件,那便能衣食無憂。
見何阿貴如此激動,金娜在一旁給他潑了瓢涼水:“這青銅鼎的重量起碼要有幾千斤,就算給你,你搬的出去嗎?”
青銅鼎作爲墓中的祭器,通常都是用於放置一些墓主人較爲鍾愛的隨葬品。
現在他們只看到祭器,卻並未看到墓室入口,陳啓龍感覺線索可能會在九鼎之內。
何阿貴身手矯健,率先爬上了距離最近的一尊青銅鼎。
鼎內放置的象牙,馬骨一類的東西都已風化腐朽,一碰就碎。
何阿貴對於這些破爛不感興趣,只是將其撥至一旁。
象牙之下放有許多玉器,不過古玉因在鼎中放置的時間太久,其內部已經結出了一層土沁。
何阿貴對於這些古玉倒是很感興趣,紛紛將其收入囊中。
等他繼續向下發掘的時候,他在最裏面翻出了一尊紅玉小鼎。
小鼎做工精細,晶瑩剔透,紅光縈繞,像極了傳說中的血玉。
何阿貴以爲自己發了財,興高采烈的想去拿鼎。
結果手到之處沒有摸到玉鼎,反而是摸到了一個黏糊糊,軟塌塌的東西。
他用手一捏,感覺那東西有些粘手。
將手往回一抽,才發現手上竟握着一隻高度腐爛的人頭。
人頭的皮肉已經消解,都粘在了何阿貴的手上。
他只覺得一陣噁心。差點失足掉下古鼎。
“龍哥,這裏有尊玉鼎,還有顆人頭!”
“把東西取下來,讓我們看看!”
何阿貴先將人頭甩到了地上,又伸手摸出了那尊玉鼎。
人頭沒什麼看頭,衆人便將其隨意丟到了一旁。
不過他們對於何阿貴摸出的這尊玉鼎倒是很感興趣。
他們用水將玉鼎沖洗了一遍,何阿貴這才發現玉鼎的材質並不是血玉,他看到的紅色不過是人頭的血跡沾染在了鼎上。
玉鼎比巴掌稍大,玉質晶瑩細潤,上面刻有九龍騰飛之圖案。
拿着玉鼎與這尊青銅鼎進行對照,可以發現二者如出一轍,不過是大小有些不同而已。
陳啓龍掂量着手中玉鼎,心中似是想到了什麼。
“阿貴,麻煩你再爬幾次鼎,看看其他鼎中是否也有與這相同的玉鼎。”
“得嘞!”
何阿貴動作麻利的再次爬上銅鼎,其他人則在下方駐足圍觀。
金娜有些不解的對陳啓龍問道:“你怎麼知道其他鼎裏還會有玉鼎?”
“因爲這玉鼎就是開啓真正墓室的鑰匙!”
陳啓龍舉着玉鼎對金娜說道:“從咱們進來到現在,經歷的所有困境都要有鮮血獻祭才能通過,無論是蠻荒蜱蟲,七星結陣還是噬骨蟲和寄生蠱,他們都需要鮮血安撫。”
“阿貴剛纔在鼎中發現了新鮮的人頭,我感覺這可能是之前那夥盜墓賊留下的祭品,而他們獻祭的目標也就是這尊玉鼎!”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其他幾尊鼎中應該也都有相同的祭器,只要能將其找出,咱們就能進入真正的滇王墓!”
就在兩人探討之際,何阿貴再次喊道:“龍哥,你說的沒錯,這裏還有一尊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