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的身體不斷打轉,將周圍粗壯的樹木壓折了不少。
陳啓龍拉着何阿貴和金娜連連閃躲,幾次擺脫了被砸中的危機。
看着周遭折斷的林木,還有那條翻滾的巨蛇,何阿貴只覺得自己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他平日裏雖天不怕地不怕,但卻最忌憚這種巨怪。
終於,巨蟒口中的疼痛得以消減。
它循着味道再次將頭轉了過來。
三人已是退無可退,只能站在原地巨蟒對峙。
叢林中樹木雜亂,就算想要逃跑,單憑他們三人的速度也絕比不過這條巨蟒。
與其一味逃竄,還不如正面迎擊,說不定還有將其擊退的機會。
這次三人站位比較分散,這樣能夠分散巨蟒的注意,併爲被當做目標的同伴吸引火力。
陳啓龍距離巨蟒的站位最近。
而巨蟒也首先看到了他。
正當衆人以爲陳啓龍可能會成爲巨蟒攻擊的首要目標的時候,這巨蟒竟再次轉頭看向了何阿貴。
被如此巨物凝視,何阿貴只覺得背脊發涼。
金娜見巨蟒死盯着何阿貴不放,頓時想明白了其中緣由。
“阿貴,你剛纔踩碎的應該是這條蛇的蛇蛋,你衣服上有蛋清的味道,所以它纔會追着你不放!”
“你趕快把外套脫下來,這樣它就不會死盯着你了!”
巨蟒之前遭受過兩次攻擊,所以這次顯得尤爲謹慎。
它緩緩靠近何阿貴,並未輕易發動攻擊。
何阿貴趁機脫下外套,甩手將其丟到了一旁。
那掛着蛋清的外套本就極爲沉重,經何阿貴這麼一甩竟直接掛在了遠處的樹梢上。
“別亂動,蛇看不到靜止的獵物!”
陳啓龍早年間南征北戰,曾與不少蛇類打過交道。
對於蛇的習性他非常瞭解。
經他這麼一提醒。
另外兩人也在原地充當起了木樁。
那巨蟒見味道已經消散,還以爲是偷蛋賊跑到了遠處。
於是立馬掉頭追了過去。
眼見巨蟒離開,衆人全都鬆了口氣。
陳啓龍知道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立刻敦促何阿貴和金娜逃離此地。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片雨林窪地。
蓬萊仙島整體是一個聚寶盆型的結構。
越往中間走,島內地勢就越低。
這段時間島上雨量驟增,這處聚寶盆的中心現在已經形成了一片小型湖泊。
三人的退路已經被巨蟒封堵,前路又有湖泊阻攔,金娜知道那衣服騙不了巨蟒多久,於是便對身邊兩人說道:“咱們已經無路可退了,現在只能下水!”
“島上的生物全都變異了,這水裏不會有螞蟥吧?”
“現在下水最多被咬兩口,可要是不下水,一會那畜生折返回來,咱們就得把命丟在這!”
在這性命攸關之際,金娜也已顧不得其他。
她深吸一口氣,率先跳入水中。
見她已經下水,陳啓龍轉頭對何阿貴敦促道:“阿貴,你褲子和鞋上還都粘着蛋清,要是現在不下水,稍後那巨蟒一定會回來找你!”
一聽的巨蟒還會捲土重來,何阿貴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看着面前深邃的湖水,何阿貴仍有些猶豫不決。
陳啓龍知道何阿貴膽小,面對這些未知的危險難免會心生恐懼。
他伸手指向一旁,故作驚訝的對何阿貴說道:“阿貴,你看那是什麼?”
何阿貴不疑有他,轉頭去看。
陳啓龍趁此機會一腳踹在了何阿貴的屁股上:“乖乖下去吧你。”
“龍哥,你陰我!”
何阿貴剛喊了一聲,隨即便嗆了兩口水。
何阿貴水性極佳,嗆了兩口水後便立刻穩定身形:“龍哥,你也下來吧!”
“行!”
兩人耽擱的這片刻功夫,那條巨蟒已經發現自己被騙,林間再次傳來一陣躁動,驚的周遭鳥雀亂飛。
很顯然,那巨蟒已經處於暴怒狀態。
陳啓龍縱身躍入水中,而那巨蟒也已在林間探出頭來。
它的蟒頭堪比一駕馬車,大部分身體隱匿在林間,使人看不出它的有多長。
巨蟒竄出叢林後隨即揚起蟒頭,擺出了一副攻擊姿態。
何阿貴與陳啓龍不敢妄動。
只能漂浮在水面上,用腳踏水。
水流沖淡了何阿貴身上的腥氣。
巨蟒一時間失去了目標。
但它並未就此離開,而是守在了岸邊。
兩人漂浮在水面,絲毫不敢妄動。
見金娜遲遲沒有出水,何阿貴眉頭微蹙:“龍哥,嫂子怎麼不見了?”
“不知道,你在這裏稍等一下,我潛下去看看!”
陳啓龍最擔心的就是這湖中會隱匿有什麼危險。
蓬萊仙島的險惡和複雜,他們之前已經有所領教。
上次是有贏月族人領路,他們才能順利進入島內。
現在失去了當地人的援助,他們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陳啓龍偷偷潛入水下,尋找起了金娜的蹤跡。
這湖泊雖是暫時形成,可其深度也有幾十米。
湖水冰冷刺骨,水下能見度極低。
陳啓龍在周遭巡視了一圈,並未看到金娜的蹤跡。
就在他以爲金娜可能潛到別處的時候,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從他身下游過。
這黑影的大小堪比他們乘坐的那架飛機。
陳啓龍揹着黑影嚇了一跳,還以爲是暗藏在水中的蟒蛇巨怪。
可等那身影遊過之後他才發現那並不是蟒蛇,而是一條巨大的鮎魚!
那鮎魚身長近三丈,頭大尾短,腹部滾圓。
陳啓龍早年間服役的部隊,曾與扶桑軍團有過多次正面對抗。
那時糧食緊缺,腹中飢餓的幾名戰友便將主意打到了河中的鮎魚身上。
大戰剛過,軍中秩序鬆散,那幾名戰友便偷偷跑到河邊逮起了鮎魚。
別看那時戰亂頻發,舉國上下糧食匱乏,可那河中的鮎魚卻生得十分肥碩。
那幾名戰友吃了個肚圓,又帶回一些鮎魚想讓其他兄弟也都嚐嚐葷腥。
他們本是好意,可誰知連長看到後卻勃然大怒。
原來這裏之前是扶桑軍團的佔領區,他們在這裏肆意屠殺百姓,又將屍體全部丟入河中。
河中的鮎魚是靠着人肉的滋養纔會生的如此肥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