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從那次開始陳啓龍才知道,原來這鮎魚不僅什麼都喫,而且還會將那些比它們體積小的活物全部一口吞掉。
見這鮎魚的肚子如此碩大,陳啓龍心中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擔心金娜可能也被這鮎魚吞到了肚裏。
念頭一起,陳啓龍頓生殺心。
他拔出別在腰間的短刀,直朝那鮎魚遊了過去。
鮎魚體形碩大,在水中游動的速度極慢。
陳啓龍下潛到鮎魚身下,隨即上浮,並將鋒利的刀刃直刺進鮎魚腹中。
鮎魚喫痛,卻不想着攻擊陳啓龍,只是一味逃跑。
陳啓龍握着刀柄矗立原地,鮎魚向前遊動的時候,肚子也恰好被刀刃剖開。
水下黑血瀰漫,周圍的可見度變得極低。
鮎魚腹中墜有重物,現在肚子被剖開,腹中的重物便將它的內臟全都扯了出來。
連續的刺痛和虛弱讓這條鮎魚變得狂躁起來。
他猛甩巨尾,煽動了周圍的水流。
陳啓龍置身亂流之中,想要抽身卻無能爲力。
在這巨獸面前他就像一片飄零的樹葉,只能隨水流而動。
鮎魚掙扎間一尾抽在了陳啓龍的胸口。
陳啓龍只覺得自己像被重錘砸中,喉嚨處一陣腥甜,緊接着便吐出了一口鮮血。
鮎魚的內臟被全部扯出,掙扎片刻過後,這條巨獸終於沒了力氣。
它緩緩沉入水底,就此沒了聲息。
而那包裹着重物的內臟此時也沉入到了湖底深處。
陳啓龍擔心那被包裹的就是金娜。
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連忙追着鮎魚一同沉了下去。
湖底距離水面足有近三十米的深度。
在這個深度之下,陳啓龍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壓碎了。
在這裏他完全無法換氣。
他屏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那坨墜入水底的腸胃。
他伸手摸了兩下,發現其內部十分堅硬。
看來金娜並未被巨鮎吞食。
確定了對方的安全後,陳啓龍扯着這坨腸胃浮上了水面。
壓力轉換過快致使陳啓龍口鼻都流出了鮮血。
他剛浮上水面,就見金娜也從不遠處遊了過來。
金娜見陳啓龍的懷中抱着一坨魚腸,秀眉微蹙着問道:“你抱的是什麼東西?”
“鮎魚的腸子……”
陳啓龍將的事情講了一遍,金娜聽完後噗哧一笑:“你當我傻啊,還會被一條魚給吃了?”
“我是剛纔下水的時候看到遠處有一點亮光,於是便游過去看了一下情況!”
兩人交流了一下剛纔的經歷,等回頭去找何阿貴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上岸。
原來是那巨蟒擔心巢中其他蛇卵的安危,只在這裏守了片刻便退去了。
何阿貴身上的蛋清已經被湖水衝盡,他擔心水下會有螞蟥,於是便先上了岸。
見陳啓龍和金娜兩人雙雙浮上水面,和阿貴立刻上前迎接,並接過了陳啓龍手中的魚腸。
哪怕是兩人聯手,搬動這副魚腸也費了很大的周折。
陳啓龍將魚肚剖開,耀眼的金光使三人都將頭轉到了一旁。
等眼睛逐漸適應了這種強光刺激後,陳啓龍再次轉過了頭。
魚肚中包裹的是一副小巧的金棺,這口棺材的長度只有一尺,寬度約有半尺左右。
與其說是棺材,其實更像是一件盛器。
只是這棺材上面雕刻有九條金龍,棺蓋上還有鑄造留下的一道符籙。
棺材雖然不大,但卻像是鎮壓着什麼東西。
除去這口棺材外,陳啓龍還在魚肚中發現了一些散落的人骨。
這些骨頭已經被鮎魚消化的千瘡百孔,只是隨意一碰,便會化作碎渣。
看着面前的這口金棺,金娜開口道:“我剛纔在水裏發現了一條地道,那個地道的入口是圓形的,四壁打磨的十分光滑,我感覺那可能是盜洞!”
“古圓近方,的確可能是盜洞!”
陳啓龍摸着下巴開始了他的推斷。
“世人都知道蓬萊仙島寶藏無數,可能在咱們上次上島之前便已經有人捷足先登,此人在這湖中打通道洞,並在墓室裏盜取了這口金棺。”
“金棺沉重,他在水中行動不便,所以纔會被那鮎魚所吞,最後他葬身魚腹,這口金官卻留在了鮎魚的肚子裏!”
聽到此處,何阿貴在一旁附和道:“我覺得龍哥說的有道理,而且這島上的異變也可能就是那個盜墓賊搞出來的,畢竟不是誰都像咱們這麼專業!”
見他推卸責任的時候還不忘自誇兩句,金娜白了他一眼:“行了,嘴下留德,不要冒犯死者!”
看着擺在面前的金棺,何阿貴激動的搓了搓手:“我都好久沒開棺了,現在手藝都有些生疏了,既然棺材已經帶上來了,那咱們就升棺發財吧!”
何阿貴說着便要上手,陳啓龍卻直接攔住了他:“這上面印有符籙,其中難保封存着什麼東西,現在情況尚不穩定,咱們不宜直接開棺!”
“龍哥,你就是太謹慎了,這麼小的一口棺材,你還怕裏面封着糉子嗎?”
“而且既然你們都說這棺材是從古墓中帶出來的,那咱們總得先把棺材打開,才知道古墓裏有什麼東西吧?我覺得這裏面封存的無非就是墓主人的印璽,帛書一類的東西。”
“至於上面刻印的符籙,可能就是故弄玄虛罷了!”
“嗯,我同意阿貴的說法!”
金娜罕有的和何阿貴站在了統一戰線,並同樣主張開棺。
何阿貴對金娜投去了一個感謝的目光,隨後再次看向了那口金棺。
陳啓龍見何阿貴心癢難耐,便也只能無奈叮囑:“開棺可以,但裏面的東西不能亂動,只取對咱們有用的東西!”
“嗨,放心吧龍哥!”
何阿貴一手扶着棺沿,一手扣緊龍首,直接將那重逾的棺蓋給抓了起來。
棺蓋掀開後,棺內飄散出了氤氳霧氣。
陳啓龍還以爲棺內藏有毒物,立刻將何阿貴和金娜拽到了一旁。